交趾人一批批的冲近,又一批批地倒下,直到阵前躺下了七八千人,郭逵高举的右手都没有放下来。
交趾人终于丧胆了,六千骑军尽没,近四万步军战没两成,依旧未能冲入敌阵百步之内!
军心,在这一刻彻底崩溃了。
就在交趾人阵型松动准备后撤之时,郭逵的手终于落下。
燕达号旗前指,张世矩和王愍一催战马:“杀!”
李宪急了,刀交左手,右手拔出转轮铳:“冲啊——”
王中正无奈,只好也将骑刀向前一挥:“杀——”
衣锦军开始慢跑起来,小高相爷也急了,对着郭逵拱手:“经略相公……”
郭逵眼角笑纹皱了一下:“高相爷也去吧。”
“诶!”小高相爷可不敢在郭逵面前玩什么装逼亮剑,转身从一名自家侍卫腰间抽出二林款的双手长刀:“跟我上!杀啊——”
侍卫:“……”
熙宁十年二月二十五日,苏油离开泰山号,第一次踏上了交趾的国土。
十岁的李乾德身着白麻裈,手肘上挂着印玺,精赤着上身,跪在城门口,迎接大宋对交趾的接收者。
苏油上前将李乾德扶起来:“郡王不必惊怕,陛下早有旨意,‘乾德幼稚,政非己出。造廷之日,待遇如初。’等去了汴京好好读书长学问,换一种活法,其实不是坏事。”
李乾德脸上仍旧非常惊恐,国变连番接踵,看不透如今面前这位微笑温和的大叔,到底是个什么路数。
苏油将李乾德身上的印玺取下来,让石薇取来事先准备好的衣服,帮李乾德穿上:“听闻倚兰元妃引咎自尽,临死前留书一封,要你潜心向学不问政事?”
李乾德神情恍惚:“娘娘……母亲她……”
苏油叹息一声:“这几天郡王就跟在我身边吧,不会有人再敢欺负你,我家夫人将你从内宫救出,你对她应该算是熟悉。”
李乾德看了一眼石薇,表情算是好了一些:“之前不知道,救我的……是少保的郡君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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