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油问道:“兜兜转转,大家还是得拉扯着过。陛下这是有厌介甫公之心了?”
富弼摇头:“明润要是这样想,老夫对你进京就不放心了。”
两人打着哑谜,司马光一头雾水。
苏油这么问是有理由的,陈升之是变法开局大将,第一任提举三司条例司主官,那个时候王安石还是副手。
后来两人分道扬镳,陈升之成了反新法第一人,甚至还连累到了苏辙。
如今重新得用,赵顼心里,可能也是听到了太多风声,有点玩平衡的意思在里边。
苏油点头:“相公提醒得是,反正我就是不偏不党,坚持真理,踏实肯干,任劳任怨。至于陛下要我做什么,那是他的决定,我只需要认真执行就是。”
富弼先是开心:“孺子可教也。”
转而大怒:“不带这样粉饰自己的!别忘了你还是待罪之身!”
出西京的路上,苏油又被石薇拖着马,双手拢在皮裘里嘀咕:“待罪之身,你们向当我待罪之身的样子嘛?就是想放我在火上烤嘛……”
洛阳到郑州,郑州到汴京,沿着黄河,基本上一条从西向东的标准直线。
行不出百里,苏油终于扛不住了,借口要给扁罐换尿布,将妈子赶到了木客的那辆车里,自己赖在里边不出来了。
等到石薇过完瘾也进来的时候,父子俩正在说着伊伊哇哇的外星语捉迷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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