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油自己都被自己吓着了,赶紧躬身施礼:“陛下,臣圣前唐突,恳请恕罪。”
赵顼焦急地道:“怎么?刚刚说的不可行?”
苏油整理了一下思绪:“陛下,可还记得我画的那个曲线图?”
赵顼傻了。
苏油说道:“陛下,要战胜,先得为不败。要远图,先得去近忧。”
“国家疲弱,四面皆敌。三冗耗『荡』,百不留一。蜀中崛起,不足二十年,陕西自足,未过两载。西夏尚有五十万正军,辽国之兵,可动员百万!”
“横山未取,青唐未安。黄河泛滥,扫『荡』平原,城市丘墟,生民漂没。荆湖瘴泽,岭海蛮荒。”
“辽人威慑,南疆不宁。境内屡有叛『乱』,境外虎视眈眈。”
“民赋一增再增,田土兼并激烈,物资不流,道路不畅。”
“大宋境内,堪称安泰者,唯蜀中,京师,杭扬三地而已。”
“其余各处,百姓尚未得温饱!”
“陛下,臣从未怀疑,那条曲线最终会重新拉平,接着抬头,最后昂然向上,势不可挡!可是陛下,积重难返,我们需要时间!”
“陕西,河北,损失的是一代人!一代人要恢复,需要多长时间?二十年!整整二十年!”
“陛下,高粱河,岐沟关,好水川,定川寨,一次又一次地dǔ • bó大宋国运,就是在一次次dǔ • bó中断送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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