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边搭建了一所茅屋,兄弟俩穿着孝服,在此为父母守孝。
不远处,还有一墓,那是苏轼的妻子王弗之墓。
兄弟俩如今已经没有了什么风仪,苏轼见到苏油过来,咧着嘴就想哭:“明润……”
苏辙还能强守礼仪:“小幺叔,我兄弟不在眉山时,多谢操持。”
苏油也叹了口气:“一家人,说这些就过了,嫂子待我如子,不,对我比对你们都要好,我只恨不能如你们这般,守哀三年,聊表寸心。”
“至于那些身外之物,与兄嫂待我的恩情相比,岂值一提?”
转头看着苏洵墓前的墓志铭,欧阳修的手笔。
“……眉山在西南数千里外,一日父子隐然名动京师,而苏氏文章遂擅天下。
君之文博辩宏伟,读者悚然想见其人。既见而温温似不能言。
及即之,间而出其所有,愈叩而愈无穷。
与居愈久,而愈可爱。
呜呼!可谓纯明笃实之君子也。
……君生于远方而学又晚成,常叹曰:‘知我者,唯吾父与欧阳公也。’然则非余谁宜铭?”
戛然而止,却韵味悠长,不愧大家巨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