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部分没什么问题,不过一起聚众为盗的案子让苏油皱起了眉头:“这卷宗谁记录的?”
司法参军刚刚才吃了挂落,司理参军生怕第二把火烧到自己头上,赶紧拱手:“太守,此乃下官经手的。”
苏油将卷宗挑出来,推给蔡确:“别驾你看看。”
蔡确取了过来:“做事倒是精细,还写了抓获时各自的衣着兵器……嗯?当时有三人穿着单衣?去将这三人叫来。”
没一会儿,三人过来了,蓬头丧面,手脚都戴着镣铐。
蔡确说道:“结为盗匪,可是重罪,这是新任知州,你们跟他分说吧……”
三人跪下叩头:“冤枉啊官人,我们三人真是冤枉的啊……”
蔡确说道:“别光喊冤枉,都说说当天的情况。”
三人七嘴八舌,说自己当夜只在睡觉,结果村里进了强人,将他们从床上抓了起来,然后不由分说带出村子,塞给他们棍棒,然后胁迫三人入伙。
结果还没来得及逃,便被巡丁抓到了。
蔡确笑道:“太守果然目光如炬,一眼就看出这卷宗有问题,时逢冬日,三人如果真是盗匪,穿着应该与其余几人一样。”
“卷宗里说这三人出自一个村子,伏法时又是单衣,那自然是睡中被抓住胁迫入伙,慌『乱』中连穿衣服都来不及。”
苏油笑道:“所以,待会和司理参军共同查实,依法办理吧。”
蔡确拱手:“自当如此。”
苏油又推了一份卷宗过去:“别驾,再看看这个。”
蔡确看了:“这个案子也有疑点,刘甲和赵乙是仇家,刘甲晚上在家睡觉,被赵乙潜进家中伤害,报案人是刘甲的妻子,说是赵乙干的。”
苏油说道:“然后赵乙被抓的时候,赵家小厮交出一把刀子,说是在赵家柴房里找到的。”
蔡确道:“问题是,夜里睡觉,夫妻本该在一处,卷宗上说刘甲身上,床上,甚至屋内都有血迹,独独刘妻身上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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