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
沈淮相信孙亚琳的生活,没有她所说得那么“艰难”。
“十万八万,我不嫌少;一亿两亿我也不嫌多。”沈淮说道,“不管多少,你给我一个数。”
东华在招商引资方面的工作,要比渚江南岸的平江市落后太多,九三年东华实际利用外资不到两千万美元。
以人均平摊下来,梅溪镇一年只要引进十万美元的外资,就算完成招商引资的基本指标;所以沈淮说十万八万不嫌少。
沈淮见孙亚琳在国内开小两百万车的豪车,手里总归还有几十万美元的私房钱藏在那里。就算孙亚琳没有私房钱,但孙家那些子弟,跟孙亚琳关系亲密也有那么好个人,把他们的私房钱拢一拢,也就能叫梅溪镇今后几年的招商引资任务超额完成。
“我拉一亿美元资本过来,就梅溪一个小小的破镇,不怕撑死?”孙亚琳对沈淮的话不屑一顾,说道,“不过,你把话说得不尽不实,还想掏我的底,未免太看不起我了。”
“电话里说不方便,你是不是已经回宾馆了?”沈淮知道要说服孙亚琳,要她放下戒心来跟自己合作,必须要跟她推心置腹的谈一回。
“没。”孙亚琳很干脆的吐露实情,说道,“刚才还看到你的小情人坐她爸的车里痛哭呢。”
沈淮想着孙亚琳过来是不是拿样东西砸她脸上去,不过想想也算了,虽然她喜欢女人,但她的脸还真长得精致耐看,砸坏了也是糟蹋。
孙亚琳很快就折了回来,搓着手,很夸张地说道:“外面真冷,来回走两趟,手都冻僵了。”
沈淮也知道是以前一些不那么好的往事,叫孙亚琳在不得不跟他合作的同时,始终不想让他太舒服,也就懒得理会她在朱仪的事上煽风点火,直接说道。
“国内一直在摸索适合国情的经济制度,也许还需要十年甚至更久的时间,经济制度才能真正的完善起来。也的确,国内的经济、产业等层面,是存在一些问题,打比方说,我自以为在梅溪钢铁厂的工作还不错,也能对梅溪钢铁厂的发展有所贡献,但很显然,上面要有人希望我不要再插手梅溪钢铁厂的管理,只需要一纸调令,就能把我隔绝在梅溪钢铁厂之外。”
“看来谭启平的态度变化对你影响很大啊!”孙亚琳带着幸灾乐祸地神情看着沈淮。
“不。”沈淮摇了摇头,说道,“在国内当官讲究一个人脉,说到人脉,有向上的人脉,也有铺筑于足下的人脉,更有横向的利益纠缠。总之盘根错节、叫人眼花缭乱,而我们习惯的总是盯着向上的人脉。当然,向上的人脉是需要重视,但一味盯着上面,只会叫我们的格局变小。”
孙亚琳难得听沈淮如此高谈阔论,也收敛起轻佻的态度,听他往下说。
“我现在面临的境地,你也清楚:孙家不喜、宋家不爱,而谭启平对我的态度也发生了些改变。你或许会说这是我罪有应得,但我并不甘心。”沈淮不管孙亚琳会怎么想,只是把他的一些想法坦然相告,“或许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会失去上面的扶持,但这无所谓。就算如此,我也比国内绝大多数官员的境遇要好,我也相信,真正的根基在于我们足下,而不在我们的头道,“我是主动要求下乡镇的,而在到梅溪镇之前,我对今后的发展就有一些考虑。”
“梅溪钢铁厂是你早就选择好的立足点?”孙亚琳问道。
“对。”沈淮说道,“但就像我前面跟你所说的,我不得不防备别人会猛地把这个立足点从我脚下抽走。”
“你打算怎么做?要是把国内的官僚体系比作生态场、食物链,你一旦失去宋家与谭启平的强力支持,你就处于食物链的底层,你怕是很难掌握主动权吧?”孙亚琳坐到沈淮的床前,认真的反问他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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