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过在院子里站岗的可达志,水玉儿舍正园而取横过花圃,来到厅堂侧的格窗,朝内瞧去,只见尚秀芳一人席地坐在厅心,专心的抚筝,奏出简单而无比丰盛的音符。
在这充斥战争仇杀的年代,再无一片乐土的人世间,这厌恶战争的美女,仿佛荒旱大漠中一股清洌的流泉,超然于恶劣的环境之外,悠然自得的追寻她艺术的理想,要以她的音乐打动千万人枯萎的心灵与受折磨的精神。
水玉儿首次涌起厌世的感觉。
她并非偏好战争,向徐子陵提出要帮寇仲,只是不甘心命运已经被固定好,是否能尝试通过努力而改变什么呢?
如果战争可以一统天下,让世间和平,那么寇仲来做天下的明主为何不可呢?
正在胡思乱想之际,房内传来一个突兀的声音,“外面是何人?”竟然是一个男子的声音。
筝音随之而止。
水玉儿带着疑惑推门而入,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不施脂粉。朴素自然,但仍是美得教人屏息地尚秀芳,然后在厅堂的另一边。盘膝坐着一位男子,此人只二十来岁。可是他的眼神却像曾历尽沧桑,看透世情,这种矛盾对比令他散发某种妖异地味道。面孔狭长,皮肤白嫩得像女人,说不上英俊。但总令人觉他拥有异乎寻常的魅力。
水玉儿暗忖,此人必是大明尊教五明子之首地烈瑕无疑,面上微微一笑道:“是玉儿不好,不想打扰秀芳姐的筝音。”面上虽然礼貌的微笑着,可是笑容并没有到达眼内。烈瑕是臭名昭著的奸邪之徒,在原来的世界里更是意图轻薄石青璇而被徐子陵立毙。
烈瑕眼中却闪过一道亮光,连忙起身微微鞠躬,用着字正腔圆地汉语说道:“烈瑕见过水小姐,对水小姐仰慕已久。今日一见真是荣幸至极。”
尚秀芳也盈盈起身,上来挽住水玉儿的臂弯,面上全是激动的神色。嗔道:“妹妹真是让秀芳担心,在长安就那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