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老头笑道,“狼穿了人皮,不敢低头,也不敢盘腿儿坐着——一低脑袋,耳朵就容易露出来;盘了腿,尾巴就藏不住了。”
我这才注意到,老头从我们进门儿之后就没盘过腿。东北人都喜欢盘腿坐炕上,除非去不太熟的人家做客,才搭着炕沿坐。这老头在自己家里不就是一直搭炕沿?
坐在我边上的恒飞也打了个激灵:“老东叔,你可别吓唬我……”
“吓唬你干啥?”老头呵呵笑道,“要不你们回头看看丫蛋儿,看她长耳朵没。”
我稍一转头,眼角余光就扫见了丫头脑袋上的一双毛茸茸的耳朵。
那丫头剁馅的姿势也已经变了,屁股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凳子上挪开了一点儿,身子拱在菜板上,手里虽然还抓着菜刀,另外一只手却按在了地上,乍看上去就像是趴在地上。
恒飞颤着声音道:“丫头那是干啥呢?”
“装人呗!有时候装不像就这样!”老头说话的工夫,我也将身后的长刀拔出了半尺。可是罗刹还没完全出鞘,我就觉得自己腿上泛起了一阵毛茸茸的感觉,好像是有狗贴在我腿上,用脑袋不断地在我大腿上拱动。
瓜儿子!我脑袋里顿时“嗡”的一声——瓜子儿没帮我打狼,反倒是对着我来了?
那老头笑呵呵地拿着烟袋往灯芯上按了下去,油灯上原本还有一寸多高的火苗子被烟袋压住之后,一点点儿消失了光亮。
仅仅几秒之后,整个屋子就陷入了一片漆黑,唯独我眼前的地方亮着两只绿油油的光点儿。也就是这一点儿微弱的光亮,仿佛让我看见了一只半尺多长的尖嘴。
“狼——”恒飞吓得想往外跑,却被我一把抓住领子,往地上扔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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