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半天,才磨回到大理寺,宝公子心一个劲地泛酸,什么案子都没心思往深处想。
反正是——非常非常地不爽!
归根究底,他就认定,是这个段子明不好。诅咒这厮在千里之外,也能随时打喷嚏打到抽筋。
“不过,早点回去,还能逮机会补偿。”灵光猛地一现,宝公子又开始精神,翻翻宗卷,随带给自己灌灌公家的茶水,毫不含糊。
李延回转,见阮宝玉翘着腿,很不雅地在伏案用左手写字,歪歪扭扭,如蟹横爬,却也能辨认是:痨、瘟、瘁。
还是拼那个“疒”字,还是在想那个巫师兔脑案。
那巫师冤死大狱里,到现在还揪出没有真凶。
李延想到这层,重重地叹了口气,宝公子抬头,“你说兔子脑,是不是毒药?”
李延忙摇头,“那兔脑子假巫师吃过,没死。只是口渴,喝了不少水。”
“兴许,他事先吃了什么解药。”宝公子不信,摔下一句话,“拿来,我吃吃看。”
李延从来拗不过宝公子,心想兔子脑是腌的,大理寺保存得也挺仔细,压根没可能变坏。
于是,不消一刻,一盆兔子脑就精准地放阮少卿面前。
拖泥带水不是宝公子的作风,他立刻吃了一只。
苦里带点涩咸,还不是一般地难吃。但是……没事。
也许一只还不够药力,他继续第二只,第三只。
眼瞧一盆要见底,宝公子突地张口,伸出隐隐发蓝的舌头,感觉非常难受。
这举动,让李延万分紧张,脑中一片空白,脸色则比脑子更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