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臣愿意。”
“你愿意了,可如今朕改主意,不愿意了。少卿,你看怎么办?”帛泠慵懒地支颐,口吻轻佻。
宝公子双手撑地,眉目慢慢抬起:“管铭是本朝中流砥柱,就这样平白无故地离世了,陛下当然会难过。且陛下想除后患,一为心安,二为杀一儆百,这些臣都明白。”寥寥几句顷刻消弭,帛泠猫抓耗子往死里戏弄的心思。
只声管铭,他就好似被人戳点软肋。
良久后,帛泠微微一叹:“对于萧家,朕有苦衷,也别无选择。”
“不,陛下是有选择的,和旁人一样。”宝公子不怕死的明点,在触怒圣颜前,话锋妙转,“陛下如交重任,臣尽臣职;但若陛下认定我是烂泥,不会考虑将我涂墙了,选别人也成。”
帛泠低了下眼:“好!就依阮爱卿。朕希望卿,计划周密端详,千万别给朕一箭双雕的机会。”
阮宝玉领命欲退,却又被帛泠唤住:“等等……”
宝公子拢眉,假意揉右肩上伤处,心里防范着皇帝,不知道又要闹腾什么,正装伤残时,却听得一句——
“管铭那事,多谢。”帛泠。
翌日,阳光普照。
大理寺例行晒宗案资料的日子。
宝公子因右臂有伤,推了不少重活,只象征性地拿几份年久卷宗经典案例。
“你右臂伤,又不是半身残废。就让你拿这点东西,有必要这样呲牙咧嘴的,搞得像产娘做月子。”
宝公子颤微微地抬脸,懒洋洋地了声:“很重啊。”
李延睇了他眼,咬牙提起自己拎的书箱:“要不要我和你换个试试,比比哪个重?”
阮宝玉大喜过望,点头把卷宗交给李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