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行远却笑道:“兴之所至,兴尽而归,又有什么关系?这十里水路到吴兴,倒也颇有些意趣。”
他又道:“他们是等着看我笑话呢,却不知道他们涉足的越深,反弹的时候就越惨,到时候谁看谁的笑话,还不知晓。”
做戏要做足全套,叶行远回到府衙,休息一夜,到第四日上,再往留连堂拜访沈黄芪四大家族,以沈家为马首是瞻,只要沈家有个态度,其他人自然能够跟进。
沈黄芪倒是仍然在留连堂。
他年纪大了,很喜欢留连堂空寂寥远的风景,虽然祖宅在石州,但一年倒有半年的时间留在此地。
他一见叶行远就道:“府尊大人,你该第一个来找我才是。”
叶行远叹道:“沈老大人身份最尊,在下自然是要最后一个来拜会的。”
沈黄芪慢条斯理的啜饮了一口茶,上一次见到叶行远的时候,他摸不清这个年轻人的路数,但是现在,他觉得自己已经占据了上风。所以他并不急于开口,等着叶行远说话。
叶行远颇有耐心,仍然将在云家、在文家说的同一套话,在沈黄芪面前重新说了一遍。
沈黄芪闭目,沉思良久,方才开口道:“我知道云、文、顾三家都未曾对你说什么真话。老夫年纪大了,也不必讳言,在粮贷一事上,四大家能赚不小的利润。大人想要我们平息此事,那么不但咱们赚的钱要赔出去,还要倒贴一部分。
既然如此,我就想问问大人,我沈家有什么好处,才能来挑头做这件事?”
当年沈老大人也是满腔热血的少年,读圣人之道,耻于言利,直到他膝盖中了一箭。辞官回到家中,才发现有钱有权比什么都重要,所以他养成了习惯,任何事都要问问有什么好处。
他已经老了,而且也已经不当官了,有点老糊涂想攒点棺材本,谁都能够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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