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确实是瞒了,且瞒下来的数目,都还在叙州呢。
在朝为官,可以不偏不倚,也可以选边而站,但最最不能做的,是一脚踏两船。
他们纪家总不能此时此刻把叙州的银子送往江南投诚吧?
他愿意投,圣上也愿意收,但收了之后肯定再算账,那他图个什么?
半年前,已然为了蜀地百姓而欺君,今时今日,他又为什么不蒙着眼睛走到黑算了!
“东西齐备,大典准备起来也快,”纪尚书道,“章程上有什么要添添补补的,一会儿我们合计合计。”
傅太师哼笑了一声:“没想到是纪尚书最先拿主意,老夫原以为会是徐侍郎呢。”
徐砚坐在角落里,面前摊着不少文书,主要是两湖那儿要加固堤坝。
前几年重建,工程上细致,原是够用上几十年了,可惜遭了战火,从夷陵到枝江那一段,有不少损毁之处需要修补。
工部做了估销,他正一点点检查。
从头到尾,徐砚没有插过一句话,跟全然没有听见一样。
叫傅太师点了名,他才抬起头来,道:“太师您让我说什么呢?我不能光让人叫‘舅舅’,不做点像舅舅的事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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