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能做主,因为我外公的遗嘱里,他所有作品版权的法定继承人是我。”说到这里,裴听颂不由得想到了外公过世的场面。
很混乱,每个人的趋利心都裸露在一块孤零零的墓碑前。才十五岁的他那时候处于最迷茫的时期,暴戾,狂躁,把世界都推向对立面。
他不想要继承权,只想让自己的外公活过来,是的,这念头很荒谬。
裴听颂拿起小水壶,给仙人掌浇了一点点水,“就在前几天,她天天跟我闹,打电话,发消息,发邮件,甚至说要亲自来找我,我不搭理她又去我姐那儿闹,她可能是疯了。”
“我姐让我回去一趟,断了她的念想,也把之前一直没有管理的版权好好整理一遍,让我外公走得也安心。”
方觉夏的脑子忽然转得慢下来,慢吞吞从他手里拿走小水壶。
不能再浇了,浇坏他的小仙人掌。
“所以你要回美国了,对吧?”
裴听颂点点头,“明天录完节目我再走,应该几天就处理好了。”他摸了摸方觉夏的头,“你要不要跟我一起?”
他是想见见裴听颂长大的地方,但不是这样的契机。他需要给裴听颂一个自处的空间,而不是因为惦记他而无法好好处理自己家族的事务和纠纷。
“下次。”方觉夏对他露出一个微笑,“我想在你毫无负担的时候去,就像你做梦梦到的那样。”
虽然已经见不到那个老人,但至少也不是在狼狈的时候。
裴听颂歪着脑袋想了想,嘴角勾起,“那方老师会带我回广州吗?”
方觉夏没有说话,对着他伸出了自己的小拇指。
裴听颂却没有直接伸出自己的手指去勾,而是看了一眼背后,然后牵过来,在他的小拇指上吻了吻。
“刚刚就想亲。”他压低声音小声说,然后才勾住他的手指,达成协定。
综艺录完的当天晚上,裴听颂就离开了,私人行程,方觉夏不方便送他,只在他走之前把《浪漫主义的根源》又还给他,让他在飞机上无聊的时候看一看。
他不知道裴听颂是不是会看到他偷偷写上去的批注,但这种感觉很好,他好像在和过去的裴听颂跨服聊天,有种发掘彩蛋的惊喜。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