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恨自己当年的愚蠢,也恨二房把她当作提线的偶人。
没有人会喜欢那样。
况且垂露也是一根筋的人,她能在日子过不下去的时候敢想敢做,这样性格的人,又岂会愿意做棋子?
“起来吧,”杜云萝冲垂露点了点头,“以后哥儿交给你带,我不在乎你对不对得住我,你只要能对得起四婶娘,就够了。让人去打水进来,哥儿尿了。”
垂露应了一声,爬起身来,掏出帕子擦干了脸上泪痕。
允哥儿当然没有尿,打进来的水是给垂露净面的。
锦蕊亲自端着水盆进来,探究的目光看了垂露两眼,便又垂下了眼帘。
杜云萝又唤了洪金宝家的进来,附耳与她吩咐了两句。
洪金宝家的连连点头,匆匆去了。
敬水堂里,周氏的脸上透着几分疲惫,道:“前几日延哥儿在我这儿,倒是挺热闹的,今儿个不来了,一下子就清净了,太清净了。”
穆连潇坐在周氏边上,闻言笑了起来:“母亲喜欢延哥儿,我明日再让他过来给母亲解闷。”
周氏浅浅笑了笑:“老太君那里,也念叨着他呢,我可不能****占着,明儿个你让他过去柏节堂里,陪陪老太君。”
穆连潇应下。
母子两人随意说着话,一时之间,彼此都不知道要如何提起垂露的事儿,直到洪金宝家的到了。
“大太太、侯爷,夫人让奴婢来报个信儿,夫人与垂露仔细说过了,垂露说她不敢对不住四太太,夫人还是留她用了。”洪金宝家的道。
这句话一出,周氏就晓得穆连潇与杜云萝对垂露是起了疑心的。
“也难怪疑她。”周氏苦笑着叹气。
穆连潇摸了摸鼻尖,道:“我让云栖去衙门里问了,祖母那里,让藏锋也去问了一回。”
“老太君她……”周氏闻言,神色凝重,“哎,子孙不肖,让老太君这么大把年纪,还要操这份心。”
岂止是操心,分明是在伤心。
这就是一把把刀子,在往吴老太君的心坎上割,每一次怀疑,每一次证实,都是一刀。
穆连潇亦是难过,忠孝仁义,为人之本,没有让吴老太君晚年平顺,是他孝行有亏。
“云萝说留用?”穆连潇沉声问道。
洪金宝家的垂着头,道:“是,夫人与垂露在屋里说了许久的话,奴婢进去时,垂露似是哭过的。”
穆连潇抿唇,他深知杜云萝的性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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