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克托心情愉悦,虽然知道交涉肯定会比较困难,但他充满了斗志以及面对挫折的心理准备:“很高兴能得到公主殿下的欣赏,我对音乐会充满了信心。奥赛罗理事,这位是我的学生路西恩,路西恩·伊文斯,他谱写出了一部出色的乐曲,我想请您评价一下,您在严肃题材的音乐上面有着公认的权威。”
即使本身是感性的音乐家,可并不代表维克托是不善于与人交流,不知道如何与人打交道的自闭者,他并没有直接说出自己要更换曲目的事情,而是小小地恭维了一下奥赛罗理事,让他能没有任何偏见和抵触地看路西恩的乐曲。
奥赛罗并没有觉得奇怪,如果路西恩是维克托在音乐上真正的弟子,那他将路西恩介绍、推荐给其他音乐家、演奏家、评论家是很正常的事情,甚至用的理由也往往是评价学生的乐曲或者演奏,因此心情不错的奥赛罗严肃的脸上露出礼貌的笑容:“维克托,你什么时候收得这个学生?你最近一年都在为了音乐会准备,我竟然没有听说这件事情。”
没有解释,维克托只是笑着将乐谱递给了奥赛罗,打算等他看完了再说。
奥赛罗接过乐谱,表情重新变得严肃,认真地看起了乐谱,脑海里自然浮现出旋律,很快他就被开头简短有力、让人挥之不去的音符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他有些皱起眉头,以这样的音符开始整个乐章,完全可以预见后面的激烈,这是他过去几十年音乐生涯从未遇到过,似乎能闻到一股自己不喜欢的味道,也就是阿尔托最近几年开始的以自身情感和其他事物作为主题的音乐潮流。
虽然擅长严肃题材,但奥赛罗的严肃仅仅只限于宗教主题,加上已经年迈,对于新生事物是下意识地抵触。
可是后面震撼激烈的旋律,却让奥赛罗仿佛有自己心脏会停止跳动的感觉,一直到看完第一乐章才缓了过来,这时他发现自己的掌心全都是汗,将乐谱边缘的纸张弄得湿润发皱,就像经历了一场惊心动魄的搏斗。
对这种主题音乐的排斥,让奥赛罗回想起第一乐章后,恨不得将整部乐谱撕碎,不让它流传出去,不让别人被这种音乐所感染。
即使再讨厌,再痛恨,奥赛罗对于第一乐章的旋律还是给予了极高的评价,两种情绪在他内心搏斗着,让他皱起的眉毛一直没有舒展开。
等到看完所有乐章,奥赛罗沉默下来,因为不知道该怎么评价,最近几年《音乐评论》《交响乐导报》对这种主题音乐是持以欢迎的态度,阿尔托的音乐主流在娜塔莎公主的带领下也是如此,所以不可能从这方面去评论。
而自己这种有名望的贵族音乐家,也不会有失身份地对一位刚开始作曲的年轻人挑剔他乐曲的细节。
至于赞扬他的旋律,奥赛罗更加不会违背自己心意地去做。
安静让时间过得仿佛很慢,奥赛罗终于将乐谱放下,严肃而缓慢地开口:“我为看到一位对音乐非常有天分的年轻人而高兴,不过,路西恩,音乐是世人赞美主的声音,是神圣而博大的宗教礼赞,我希望你能将你的才华和心思更多地放在这上面。”
“谢谢您的评价,奥赛罗理事。”路西恩完全没有放在心上地礼貌回应,自己去赞美主,那真是目前最大的笑话。
虽然奥赛罗对于乐曲是一个单词都没有提,但维克托却很满意,能够让他不批评乐曲本身就是一种态度,因此他将真正的来意说明:“能够得到您的赞扬,我为路西恩感到高兴,相信奥赛罗理事您应该已经看出这部乐曲的价值,我想在我的音乐会上将它展现给所有人。”
“不行!”奥赛罗没有思考,直接就否决了维克托的提议,双眼盯着维克托,长期作为贵族和理事的威压毫不留情地展现。
维克托同样毫不退让地看着奥赛罗:“奥赛罗理事,为什么不行?”
奥赛罗对维克托的强硬态度略微惊讶,但他马上就自认为“明白”了维克托的想法,那就是借助这部音乐,让自己的名声和地位更进一步:“已经把曲目给公主殿下看过了,再临时更换曲目,会给她留下协会办事不可靠的印象,维克托,你要用协会的发展来换取自己的名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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