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通天小圣君,我们已经搜遍了周围十万里海域,没有发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通天小圣君,神庭已经开始推进兵力,分三路进攻净土,有神王传信,命我们出兵……”
“通天小圣君,神主有神旨来,命你前往神宵宫觐见……”
方行就这么在玉柱上,静静的坐了三天,哪里也没有去,不论是有关天元的战势,还是神王的逼迫,又或是神主的神旨,他都没有理会,只是枯坐着,仿佛化成了一块顽石,而小仙界大军也只能在这里陪着他,每日间将不同的消息传递给他,只是得不到半点回应而已!
“通天小圣君,我们……不能继续在这里等了啊,要暂且退兵了……”
到了第三日上,就连小仙界也按捺不住了,问过方行一句之后,见他没有回答,便自作主张,大部分的人马都撤出了此域,回到了归天岛,只在八位界主里面,留下了四人在这里守着方行,每日里忧心忡忡,不敢随便打扰他,偏又十分担心他现在的状态……
“此子状态不对啊,道心似有崩溃之兆……”
“悲哉!我小仙界好容易又将赌注押到了他的身上,竟也靠不住不成?”
留下的四位界主,私底下时时谈论,根本摸不清楚现在方行的心境。
“按理说他既有此等本领,道心又怎么可能溃散?更何况,如今他又不是受到了什么打击,最多只是来找人,却没有找到而已,还不至于会影响到他的道心吧?”
“唉,他幼年成名,修行进境恐怖如斯,但相应的,心境之上自有不足,以老夫看来,此子如今已是散仙之身,但却还怀着一颗凡心,不够冷硬也不够坚毅,虽然不知道他为何忽然间受到了这么严重的打击,但老夫不是担心他道心崩碎,而是担心他会直接坐化啊……”
“那可怎生是好?”
四位界主,都顿时感觉有些愁眉苦脸,深深感慨命途不济。
……
……
“此等做派,似乎有些过了……”
而在此时的九天之上,云气之中,此时也正有三人遥望沧澜海,其中一人,白袍白发,宛若嫡仙,手上执着一道古朴的卷轴,目光正有些不忍的看着沧澜海方向,低声叹道:“那小子虽然刁钻古怪,坏事做尽,但却是个至情至性的人儿,天元弃他也罢,诸友命途难测也罢,看起来虽然都是一些他能承受下来的小事,但加了起来,一鼓脑儿落在了他身上,恐怕便是不输于雷劫的打击,再加上龙女被掠走,我们二人又躲起来不见,似乎……太残忍了些!”
“不错!”
白发人身边一位身披朱袍的老者,低声叹道:“本座还真个有点担心,他会太过绝望,一口气坐化在了那里,倒不如让我们二人现身,好歹可以训他两句,稍稍宽慰……”
“他的事情你们不必理会,我教你们躲了起来,也自有我的道理!”
而在这两人身边,却是一位身穿白裙,眉心烙印着一朵莲花的女子,她看起来要比旁边两人年弱了不少,但气息却毫不输于身边的二人,遥遥的看了沧澜海内的方行一眼之后,便自叹了口气,指着白发人手中的卷轴说道:“如今你们二人身上,也是责任巨大,这道封神榜,乃是我自镇仙碑上以**力宕印而来,今日便交由你来掌御,呵呵,有功者上榜,赐予成仙之机,无功者绝灭,永世不得轮回,切记,切记,万不可让小方行之事再度上演……”
白发人听了,轻轻打开了手里的卷轴,上面赫然已经出现了诸多名字,白骨圣君,洪荒老龙王等人的名字赫然在列,他静静的看了一会榜文,神情复杂,低声叹道:“那些隐世修者也是可悲可叹,谁又能想到,为天元大义抵御三大神王,不惜破关而出,随我二人一战,最终殒落净土者,终于借着这道榜文,得到了梦寐以求的仙机,而那些宁可枯守死关千万年,任由天元被神族侵占,也不理不问,只想求得一线仙机之人,却最终落得了一场空?”
低声过后,他目光也有些疑惑,看向了白裙女子:“只是……此榜为何交给我?”
眉心烙印着莲花印记的女子目光深远,低声道:“因为你本来就已经万念俱灰,心存心志了,但又为天元升起了一抹战意,似你这等人,无家无派,无亲无故,最适合执榜!”
白发人听了,静默良久,恭身一礼,低叹道:“此榜,吾接了!”
白裙女子也向着他施了一礼,低声道:“此任远大,有劳先生了!”
而后,便又看向了那身披红袍的老者,轻声道:“大乱将起,开战在即,这是天元的一场劫数,但未尝也不是一线机缘,吾需一人,掌御奉天盟,率天元修士逆天而战,驱逐神族,于铜炉铁火中炼一支仙兵出来,待到大劫降临之时,也好有几分自持之力,不知阁下……”
红袍老者闻言,嘿嘿一笑,打断了她的话,道:“求之不得,荣幸之至!”
“好,我本不该插手这些事,但既然有人提前插了手,那我也只能有所动作了!”
白裙女子目意深邃,低声道:“你二人一明一暗,天元气运,尽在尔手!”
白发人与红袍老者同时答应了下来,只是目光又忍不住看向了沧澜海方向,神情犹豫。
“他呢?”
白裙女子轻轻的一笑,道:“他也有他的命术,别人欠他的,我帮他补了!”
也就在这三人说话之时,方行却根本一无所知,只是整个人都陷入了一种深沉的孤独感中,就连另外四位小仙界界主离开他都不知道,偌大沧澜海废墟之中,只剩了他孤伶伶的一个,心中茫然,也不知该去向哪里,该去做什么,没有半点心气,枯枯沉沉,心里甚至生起了一个念头,实在不行,就这么一直枯坐下去,化身为一座顽石,永远无识无觉的也好。
可也就在他这么孤伶伶的一坐三四天,沉入了孤寂至深处,甚至都不愿醒来的时候,却忽然听到背后传来了一个又震惊,又有些愤怒的声音:“沧澜海怎么会变成了这个样子?”
方行陡然吃了一惊,转头看去,便看到了一个满面疑惑的年青男子,正定定的看着自己。
“你是谁?”
第一千二百三十九章我叫方行
那个悄无声息,忽然间出现在了这片沧澜海废墟的男子,彻底让方行惊呆了一下。
初见之时,有稍稍的陌生,但旋及就有心底一道惊喜之意升腾了起来……
那男子的模样,方行却是可以保证,从来没有见过的。此人身材单薄,与方行差不多一个人头,脸色显得有些苍白,便如大病如愈的模样,只是一双眼睛甚是有神,里面里就是埋了一片星空,模样虽然方行感不如自己好看,但眉眼间,却也依稀有些熟悉的痕迹,身上穿着一件破旧的白袍,也不知是从哪里随手扯了来的,质地甚是低劣,此时他正立身于沧澜海废墟之中,左顾右望,眉宇间满是震惊与疑惑之意,狐疑甚至说是警惕的向方行看了过来。
他的人相模样,方行从未见过,但他身上的气息,却一下子勾起了心底无数的回忆!
南海上的万里追杀……
因缘际会下的依赖与忠诚……
于归墟各氏部间的相依为命与反抗……
太上道统考核之路上的舍身相救……
造化雷池边上的依依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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