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也是凡人,一切都刚好!”
方行微微一笑,正想说话,叶孤音却掩住了他的嘴巴:“不要让我觉得难堪!”
方行便不说话了,再说话岂不是教人难堪么?
柔和的白光渐渐消敛,柴房里面,却有微微的**声响了起来。
……
……
也不知过了多久,柴房里面,动静渐弱,只有淡淡的香气弥漫在房中。
忽然之间,室内光芒大作,身躯晶莹的叶孤音点出一团光华,照亮了柴房,她表情有些震惊的望着方行,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眉头紧紧皱了起来,似有什么话想说。
方行轻轻一叹,道:“你明白了?”
叶孤音咬着嘴唇,轻轻点了点头,道:“怎么会这样?”
方行双手枕在了脑后,苦笑了一声,道:“我道基虽然已经受损,但修行中带来的肉身上的改变却还在,当年有人在我体内构建了奇经八脉之外的第九脉,有此第九脉存在,我身上有修为时,阴阳交融中便会反哺女身,但如今我身上没有修为了,就像一个填不满的深渊,会将对方的道源抽取过来,我以前有修为,还可以控制得住,现在却已经控制不住这第九脉了,你身怀修为,还只是略有察觉,损耗的起,若是凡间女子,恐怕现在已经丢了性命了!”
叶孤音紧紧皱着眉头,忽然眼睛微亮,道:“若是如此,你的修为……”
方行苦笑了一声,摆了摆手,道:“这个方法行不通的!”
叶孤音不说话了,手指一拈,光芒渐渐黯了下去,房间里,方行呼吸忽然重了些。
“……你不必克制自己,我毕竟还有修为在身,这一夜,可以任你索取……”
“唉……”
方行的叹息声响了起来,半晌之后,他忽然骂了一句:“妈的,那我就不客气了!”
……
……
在这大雪山周围的农家里,方行住了小半年时间,每日里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劈柴斩草,锄草打猎,帮叶孤音做点小农活,闲暇时候,就与叶孤音说些话,只是避开了所有熟识的人与修行上的道理,每每感觉无话,倒是觉得,这位本是高高在上却又洗尽铅华的女子像是换了一个人,白日里的恬淡,以及夜晚的疯狂,总让方行有一种感受不真切的疏离感。
半年之后,他知道自己不能再住下去了,叶孤音丰盈的面庞已经有些清瘦。
而他对这种平静的生活,也感觉到了某种难以言喻的厌烦。
这种寡淡如水的生活真心不适合自己啊……
“你的道心受损,还是因为你是个骄傲的人,自己心里看不起自己,道心自然稳不下来,说白了,还是要脸啊,用你自己认为正确的方法补偿我其实也没什么用处,我本来就不觉得你所做的有什么不妥,自然也谈不上原不原谅,放不开的可不是我,而是你自己,话说回来,如果你脸皮更厚一些就好了,没这么心魔什么事了,但是若这面皮着实厚不起来,那就多做些顺心意的事情吧,不然的话,在这里住上一百年都寻不回道心,我走了,你保重!”
清晨时分,方行牵了青驴,再次上路,一身紫衣的叶孤音在院口相送。
再次踏上漫漫旅途,方行却朝着楚域西北方向行去,也不知为何,有些想家了。
“鬼烟谷好久无人打理过了,该生满野草了吧?”
PS:额,看到这么多兄弟姐妹都猜农妇是萧雪,吓的我这一章都不敢发出来了……
第七百零九章千里赤地无人烟
楚域西北,算是修行界里的空白地域,只因此地灵气匮乏,穷山恶水,普通凡人还能在这里辛勤耕耘,建城成村,但对于灵气便等若性命一般的修行中人却完全不适合修行,也正因此,这方圆几万里地域,却几乎成为了修行界里的空白,不曾听闻有半个宗门坐镇,倒是因为地处边陲,律令松散,以致于匪盗横行,民风相当彪悍,武风甚为盛行。
时隔近二十年,再次回到这一片地域,方行却甚至有些满目陌生感了。
印象里还记得这一地域虽然地脉贫脊,但也人烟不少,十里一村,百里一城,官道之上,商贾往返,但如今回来,却是遍眼望去,一片荒凉,他横坐青驴,穿梭在山脉小路之间,连走了几天,竟然都没有看到半个人影,倒是在路边,看到了一堆一堆乌蝇乱叮的残尸,偶尔路过一些村落,也只能看到里面屋舍完整,静谧如坟,偏偏看不到半个活人,诡异之极。
方行本以为是招了兵祸,但一路走来,却也未见到有战争痕迹,更是未见到军队存在的影子,漫漫天地,似乎剩了他们这一人一驴是个活着的生灵,这种荒凉,倒让他心底生出了一种物是人非的感觉,心里留了神,慢慢拍打着青驴,想凭着记忆找回鬼烟谷的方向。
不过转了几天,却渐渐感觉迷路了,近二十年时间未归,早已物是人非,又找不着人问路,便更是摸不准方向了,却让方行一展莫筹,勒住了驴子,站在山坡上远眺。
“娘的,怎么半个人影都看不见了,这以后打劫的营生也没法干啊……”
正自苦笑间,却遇到了熟人……准确的说,是熟悉的行业。一群马匪呼啸聚众,自坡下冲过,杀气腾腾,甩着手中兵器。大声骂骂咧咧的哟喝着,向着远方冲了过去。
“哎呀我去,终于见着同行了,等等我……”
方行急忙打着驴向前追,偏偏这驴又罢工了。就是转着圈子不肯赶上去。
好不容易拽了这头犟驴,跌跌撞撞赶上了前去时,却看到了前方一片的黑烟滚滚,山凹里聚集了百十户人家的小村落里,近四五十个马匪横冲直撞,挥刀shā • rén,点起大火,匪首赤精着上身,大声哟喝着匪众将所有的粮食猪羊都搜出来,装到后面大山上。顺便一刀砍倒了一个跪在他身前苦苦求饶的老头子,又狞笑着纵马,将一个抱着婴儿的村妇踏倒在地上。
“快搬,快搬,粮食畜牲都要,有了这些东西,够咱们舒舒服服撑到泰州啦……”
本来热情洋溢想要冲上去认认同行的方行眉头紧锁了起来,半晌之后,他用力的往地上啐了一口,冷笑道:“你大爷的。看样子同行是冤家这话说的果然不错啊……”
“打……劫……”
正在这一群马匪抢劫抢的不亦乐乎之时,便听得一声大叫从山坡上传了下来,声音倒是大,把一群马匪都吸引了过去。转头一瞧,便见山坡上下来了一个骑驴的男子,身材瘦削,戴着斗笠,下巴上生满胡渣,手里则拎着一刀明晃晃的钢刀。一看便是精钢铸造。
“你……也要来打劫?”
匪首眼神有些古怪的看着这年青人,声音从牙缝里挤了出来。
周围的马匪也眼神古怪的望着这个年青人,心想这是出来了行侠仗义的了?
方行下了山坡,手按钢刀,目光横横自这一群马匪身上扫了过去,忽然冷冷一笑,道:“你们又是哪里蹦出来的野种,竟然敢在这里打劫,难道不记得这方圆千里,都是鬼烟谷的地盘了吗?cāo • nǐ大爷的,捞过界了就是死仇,更何况鬼烟谷不抢穷鬼的规矩你们忘啦?”
“鬼烟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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