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笑着说道。
半芹便期盼的看着程娇娘。
程娇娘还没说话,郡王府的侍女送席面进来了。
从早晨到现在。三个人都是滴水未进,白日里一颗心提着也不觉得如何。此时婚礼终于超乎预料的圆满结束,一口气松了只觉得饥肠辘辘眼冒金星。
“别的事都先放一放,吃饭事大。”婢女说道。
半芹点点头。
“先吃饭,然后娘子洗漱。”她说道。
“还有问问咱们随身带的箱笼在哪里,把娘子惯用的都摆出来。”
“我知道我看着呢就放在东次房里。”
外边夜色渐浓,门窗都开着,夏日的风悠然而进,屋内琐碎的话语随风散开。
郡王府的宴席已经散去。
站在郡王府外,上马的周箙忍不住又回头看。
“周公子。”
陈夫人的声音从一旁传来。
“我看我还是去程家一趟吧。”
周箙忙整容过去施礼。
“夫人劳累几日,快些回去歇息,这里的事我会回去给范大哥大嫂们说的。”他说道。
陈夫人难掩倦意的脸上浮现笑容。
“不管怎么说,殿下能自己来拜堂,可见是好转了。”她说道。
周箙的脸色犹豫一下。
当时看到晋安郡王坐着轿子出来,他也有些惊讶,虽然看上去脸色很不好,但还是能被内侍搀扶着站起来走动。
可是后来席面上传的话可就不怎么好了,以至于无人吃喝,只顾着低声议论,到最后连晋安郡王昏厥在新房里的话都有了。
虽然后来他找人问了半芹,半芹亲自来回话说并没有才稍微安心。
“你也别担心,有娇娘在总能调养好的,再说他这又不是病…”陈夫人看着周箙的脸色忍不住说道。
不是病,才最可怕,病能治,命却难治…
周箙低头应声是。
喧闹的晋安郡王府前随着车马的离开而恢复的安静。
程家里随着周箙等人回来而变得热闹起来。
“…送嫁送的热闹,那些人写的两张足有百丈的字都送进去晋安郡王府了…”
“虽然说写的并不是多么出彩,但能得这么多人落笔提字,就好像…就好像那青天大老爷得了万民伞一般。”
“是啊,所有人都围上去看,都没人看嫁妆…”
这话让屋子里的人都笑起来。
“看什么嫁妆。”黄氏抹泪说道,“我们家娇娘就是天大的珍宝。”
“大娘子,郡王也亲自拜堂了。”两个妇人欢喜说道。“亲自。从引着下轿子一直挑了盖头喝了交杯酒。都是自己来的。”
听到这里范江林也端起一碗酒喝了,眼中难掩欢喜,抬头看对面的周箙神情木木。
“周公子。”他开口唤道。
周箙没有反应。
“周公子?”范江林再次提声喊道。
周箙这才看过来。
“周公子,也累了好几天了,快些歇息吧。”范江林说道,一面想到什么,“不如就在这里住一晚吧,你回去也是一个人。”
周箙摇摇头起身。
“那我先走了。”他说道。
范江林和黄氏忙亲自送出去。看着夜色里年轻人骑马慢慢而去。
“也是…怪可怜的…”黄氏忽地忍不住说道,“其实,这孩子也不错…”
范江林没有说话,看着周箙的背影,忽地让门房去取一壶酒来。
“做什么?”黄氏忙问道。
“我出去一趟。”范江林说道。
黄氏抬头看看天色。
“天黑了,况且又累了好几天了,要去哪儿?”她一叠声的说着,范江林却已经拿着酒壶骑上马得得的走了。
夏日夜晚街上比白日还要繁华热闹,范江林沿着河边大街径直出了东城门,出城几里地后热闹喧哗都消失了。四面茫茫的夜色笼罩,夏虫夜鸟的叫声此起彼伏。
范江林撩衣席地坐下。将手中的酒壶打开。
“弟兄们,给你们送酒送的晚了些。”他说道,“哥哥我先自罚三杯。”
说罢仰头咕咚咕咚喝了几大口。
“你们喝酒吧,我和老三说几句话。”
范江林笑着,将手中的酒壶往一旁一抛,酒壶跌碎在地上,浓烈的酒气瞬时散开,他的眼前似乎响起弟兄们的笑闹争抢声。
范江林再次咧嘴笑,又看向眼前的墓碑。
“老三。”他说道,“她不难过,你放心。”
说完这句话墓地里又陷入一片沉寂。
“你也别难过。”
似乎过了许久,范江林喃喃说道。
夜色越来越浓,大街上的人也渐渐的散去,除了经营宵夜的外摊铺都收了,在后走的腿都麻了的小厮再忍不住上前。
“公子,不早了,回去吧。”他说道。
“这不是正往回走吗?”周箙没好气的瞪他一眼说道。
小厮咧嘴。
可是,这都走了半个城了要…
“公子,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可是你也累好几天了…”他说道。
“谁心里不好受?”周箙顿时更没好气瞪眼喊道,“我不过是想要随便的走一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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