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眼前的年轻人,这大约是她距离他最近的时候,还有,他的手就握着她的衣襟,隔着夏日的衣衫,能感受到那双手的温暖。
“茶凉了,朱小娘也是心中郁结,还是吃些热茶的好。”
“那就多谢公子这一个也字。”
朱小娘子看着眼前的面容。
她看得出他心事郁郁,而他也听得出她琴声的担忧和关切。
“不是该谢知音吗?要不是知音,你这安抚我心情的曲子岂不是白弹了?”
“公子差矣,知不知音是公子的事,弹不弹是奴该做的事,这是奴的本分。”
面前的人似乎大笑。
“好,好一个本分,你倒是和她有些相像…”
是啊,其实他笑,他高兴,并不是因为自己,而是因为,和她那一分像的本分。
朱小娘子慢慢笑了。
秦弧松开她扔在地上。
“你不杀伯仁,伯仁却因你而死。”
“难道你还觉得自己无辜吗?这一切都是因为你!”
朱小娘子伏地笑了。
“是,都是因为奴家。”她说道,一面抬起头,“秦郎君说是因为奴家,那就是因为奴家。”
秦弧看着她,脸上的笑容冰冷。
“那你知道该怎么做吧?”他慢慢说道。
朱小娘子看着他笑着点点头。
“奴知道。”她说道。
说完这句话,秦弧再没有看她一眼,抬脚拉开门走出去,门被关上了。
朱小娘子看着空荡荡的牢房里摆着的一张矮足凳子,慢慢的爬过去,一面解下腰带,起身站在四足凳上。
这间牢房有窗户呢。
朱小娘子有些惊喜,伸手抓住腰带结成的环向上看去。
看,能看到外边呢,天光好像要亮了!
再高些,再高些,看清楚些。
朱小娘子踮起脚。
其实当初母亲这样的时候,就该带她一起走才是呢,不过现在也不晚,她就要去见父亲母亲了,虽然声名已经狼藉,但身子还是干净的。
她的嘴边浮现微笑,这样已经很不错了,啪嗒一声四足凳被踢倒。
东方发亮,站在牢房外的秦弧抬头看去。
不急,一个一个来。
他伸手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