责这男人说的不对。
“最烈的酒明明是德胜楼的云裳”
“…什么呀,是秋水台的枣红酿…”
男人面对争论一脸无辜。
“那我就不知道了。人家是这样说的,待会儿大家尝尝不就知道了。”他说道。
这话搅的现场更加热闹,更多的人涌过来。
这酒价值几何卢思安不在意,单单看雇佣的这些人就可以知道价值不菲了。
这些看起来普通却明显是精挑细选出来的能说会道的男人们,哪一个的工钱也不会少。
如今京中有些人家行事越来越铺张。不仅婚事大办,连丧事也要大办。
可是这就是京城,这样的繁华富丽堂皇。
再也跟他无关了。
卢思安转过头轻轻叹口气。
不知道自己将来死的的时候会是怎么样的凄凉。
“这东家到底是什么人啊?”身后传来越来越多的询问。
什么人?有官身的人肯定不敢这样,只有那些什么都没有只有钱的人!
“说是西北当兵的,战死的。”
“五个人呢,一起都死了,很壮烈。”
当兵的!战死的!
哪个有钱人会去当兵?哪个有钱人还会去送死?
怎么可能!
西北,五个,战死,家在京城…
怎么听起来有些熟悉…
卢思安猛地站住脚回过头,神情惊愕。
难道是…rl
第一百一十九章目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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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的时候位于城外的太平居前就已经站了不少人,虽然有人提前定位置的时候得知了今日歇业,但也还有很多人是临时随兴过来的,因此当听到歇业时难免扫兴。
“你们人都闲着,有什么事不开门啊!”
这样的质问不时的响起。
“我们有事。”门前站着的店伙计说道,神情有些哀戚,“我们东家过世了,今日是他们灵柩回乡的时候,我们都要相接。”
他的话才说完,从后院里走出不少人,虽然没有披麻戴孝,但手里都举着的丧牌灵旗白幡。
看到他们出来,这店伙计也不再和众人说话,跑过去站到队伍里。
果然是有丧事啊。
众人们无奈只得要散去了。
“诸位对不住了。”掌柜的躬身说道,连连歉意,一面指着路边正摆上的几个酒坛子,并一摞碗,“待会儿要散酒与大家吃,如果无事的话可以吃一碗。”
来这里吃饭的人大多数都不在乎这一碗免费的酒,更况且散的酒又能有什么好的。
便有人笑着摇头离开了,但也不是都走了,有些闲人无事的,也有些真的贪杯的留下了,站在路边好奇的看着这些人。
“你们东家不是陈相公吗?”
“你们东家怎么过世了?”
“你适才说他们,难道你们有好几个东家?还一起过世了?”
大家纷纷询问。
“我们东家为西北军中敢勇,五月时一场攻守战中与城同存同亡,五个东家战死。”掌柜的说道。
五月那场战事京城民众还是知道的,毕竟那是一场大战,报喜讯的兵丁喊遍了全城,城中钟鼓楼庙宇等处还唱了三天的大戏。
原来是在那次战中亡故的。
真没想到太平居的东家竟然还会去西北阵前,还竟然阵亡了,这可真是除了用一腔热血报国好男儿外没有别的解释。
大家纷纷感叹,有了这个由头,站在路边等候的人就越来越多了,毕竟这是个谈资。
大家一面低声议论着一面好奇的向大路上张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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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爷。”
一个男人上前施礼。
“都好了。”
范江林看向前方,五辆车,五具棺木整齐摆放其上,拉车的马也带上了白布。
他又转过头,看着妻子也换了孝衣,而怀里的婴童虽然年纪小,却是一套重孝,只不过孩童不知悲喜,此时红扑扑的脸上满是笑意。
范江林伸手抱过孩童。
孩童咿呀呀的伸手摸他的脸。
这些日子婴童跟他们同吃同睡,已经熟络了,在婴童的心里,这就是他的父母,而他真正的父母就算长大了有人告诉他,他也永远不会有半点印象了,唯一能记着的就是一个名字而已。
范江林红着眼贴近孩子的脸。
胡渣轻轻蹭在孩子的脸上,对孩子来说这是一种逗弄,他咯咯的笑了。
棺木,白幡,麻衣孝布,孩童的笑,这场景带着诡异的美感。
范江林深吸一口气,将孩子抱好,一手接过灵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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