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说的话,今日也是我拒绝的理由。”
陆良生见他沉默,给他倒了一杯,目光也看去旁边的老人:“如今天下一统数年,九州百姓过的多少是比分裂时,要好上许多,若助你,天下再起战火,不仅士卒丧命,无辜百姓也受牵连,背井离乡。”
“陆先生,此言差矣。”
一旁,端杯自饮的陈辅轻声开口,放下杯盏望来:“百姓虽受苦难,可他们也是陈朝遗民,故国不在,甘做他国黄犬?昔日陈朝开国皇帝,神文圣武,席卷八荒,百姓心向,才奠我朝天命,岂不闻:故土情深,故国难离。陈朝国土虽覆,可陛下尚在,仁德谦和,有明君之相,召集旧部,大有作为!”
宽袖一抖,摊开手掌微伸向陆良生,话语铿锵有力。
“常闻陆先生饱读典籍,擅长治民,也有通神鬼神奇之法,君子谦谦,心胸开阔,怎能以当年先帝旧怨而不顾故土统于隋人脚下,今日请先生出山相助,光复昔日陈国,也能让故土之百姓治于先生手里,得以享国安民乐!比之蜗居山中小村,洋洋自得,岂不更好?”
微风吹拂,卷着寒意跑过小院,灶房门口一颗颗脑袋重重叠叠探出脸来,妇人端着碗往嘴里刨了一口:“那老头说了一大堆,你们有没有听懂什么意思?”
上面,几人齐齐摇头。
“反正就是叫陆大书生造反就是了。”道人趴着门边回道,他不喜文绉绉不代表听不懂话里意思,瞥见大伙都在门口瞅着,回头看了一眼大圆桌,趁他们不注意,急忙跑到桌边,端了有肉的菜,往碗里赶,高的只露出一对眼睛,刷刷的往嘴里扒。
然后,陆小纤反应过来,伸出手就挠了过去。
不过门口的夫妇俩、木栖幽、猪刚鬣没太在意身后传出的惨叫,目光还是看着院里的陆良生,看他怎么说。
院里,安静了一阵。
“老先生好口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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