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妇人这才想起被女鬼扑倒的陆二赖。
“那个女鬼和陆二赖呢?”
然而,身边的陆良生只是低声说了句:“小纤,帮我磨墨。”便沉默的走进了房间,捡起地上的遗落的墨块,交给眼眶湿红的小姑娘。
又找了空白的画卷,在书桌铺开,拿出狼毫笔,拔掉了笔杆,将笔头塞进蜈蚣精那根触须。
盯着画卷好一阵:“小纤,他们有多少人?”
磨着墨的小姑娘还未从惊恐里脱离出来,声音都还带着颤音。
“不知道…..不知道…..进来的只有四个,还死了一个,被爹拖去外面了。”
“那就是很多了。”
陆良生擦去额头的汗渍,拿起笔尖在墨砚沾了沾,在洁白的纸面上落笔,一横拉开,仅剩不多的法力灌注,那笔杆泛起青绿的颜色。
他手臂、整个身子随着笔尖游走,画出一条蜿蜒长形开始发抖起来,鼻口红色的液体一点点的流出。
“哥…..你流血了……”
陆良生只是嗯了一声,继续画着,脑袋的意识都变得模糊,桌上,蛤蟆道人忽然跳了上来,叹口气,伸出一只蛙蹼按在了面前这个徒弟的手背。
“老夫这段时间积攒出的法力,又白费了。”
法力流转,传去少年身上。
挥动手臂的加快起来,笔尖下的墨迹勾勒出陡峭山峰,怪树孤立,蜿蜒长影盘旋而上,竖瞳冰冷对去一轮皓月。
笔尖墨汁加快。
墨鳞密密麻麻,勾勒在长身上。
一旁的陆小纤看到上面栩栩如生的东西,吓得捂住嘴退开,只见陆良生放下毛笔,将画轴一卷,捏着手中,径直走出了房门,温和的在陆老石肩上拍拍。
“爹娘,你们早些睡。”
便是拉着那头老驴,出了村子,捏起指决,循着回荡院里的阴气,消失在夜色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