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阳冷笑：“哦？是么？”
凌暮阳凝目沉沉说道：“你我若是今日一战开启，无论谁胜谁败，都势必引动九劫与凌家之间的大战；最终结果或你败亡、或我凌家覆灭，又或者是两败俱伤。无论是那一种结局，都会令到人类对抗天魔的时候实力未战已损，战局必败无疑。天下苍生，皆会因此一战，而尽陷魔掌！彼时魔主苍生，众生沉沦！楚剑主，你仍确定你的坚持么？”
楚阳唇角露出一个冰冷到极点的笑意：“就算如你所说的这样，但，那又如何？”
凌暮阳心头竟也忍不住有些愕然。
实在是没有想到，这一位九劫剑主，居然是如此的强硬！在面对自己，在面对天下苍生这样大是大非选择的时候，居然始终寸步不退！
他的态度很明显。
你要战！那就战！
光棍一点的说法就是：该死鸟朝天，谁怕谁？
眼下遇到这样的一个滚刀肉，偏偏这块滚刀肉却拥有左右今后大局的巨大能量，饶是凌暮阳万年修养，却也禁不住觉得大为头痛。
他本是前来试探楚阳的脾气，黄霞柳只是适逢其会的一个道具而已，但却没有想到，因为他心中的一个‘道具’，却似乎要弄巧成拙了。
“九劫剑主，你到底想怎样？！”凌暮阳沉声问道。
“很简单，只要你要对他道歉！”楚阳冷冷道：“犯了错，就要承受后果。有些事，不肯妥协，就没得商量！”
这一瞬，所有人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听——
楚阳居然让堂堂凌家始祖给一个纨绔小子道歉！
凌暮阳险些被楚阳的要求气得背过气去。
居然要自己给黄霞流道歉？
“混账，向他道歉？他算个什么东西？！他配么？他受得起吗？”旁边的一位凌家高手怒不可遏，终于忍不住开口出声骂道。
楚阳的脸色即时沉了下来，原本端坐着的身形突然一动，一道道残影骤然拉了出来，凌暮阳眉头一皱，并不动手制止，只是凝神关注着楚阳的动作。
“一点寒光万丈芒！”楚阳一声低喝，却是以手作剑，万点寒星挥洒而出，其他的六位凌家至尊顿时被阻格到了外面。
等他们急冲冲回来的时候，楚阳已经低沉地喝道：“屠尽天下又何妨！”
所有人的动作再度定住。
之前那个说话的凌家七品至尊身子一动也不能动，骇然地看着面前楚阳修长的手指，一头冷汗涔涔而下。
咽喉下，只得一片冰凉。
楚阳食中两根手指，已经轻轻地捏在了他的喉结上，劲力蓄而未发。
相信这个时候只要任何人有任何一点点异动，楚阳就可以在第一时间之内，捏碎他的喉结，下一瞬，强横劲气就能彻底冲烂他的大脑！
这个当口，任何人也来不及救援，任何手段，任何伎俩也不管用。
“楚剑主！”凌暮阳沉声说道。
楚阳对此完全置之不理，手仍若磐石一般稳定，森冷的眼神盯着那位凌家至尊，慢慢地道：“在我面前，你以为自己算是个什么东西？也敢对我这般大呼小叫？”
这位凌家至尊看着楚阳的眼神，已经羞愤若死，可是此刻他命悬楚阳之手，动辄有性命之虞，当真不敢稍动。
他刚刚骂了黄霞柳‘算什么东西’。如今，现世报居然是如此快，被别人捏着要害质问，自己算是个什么东西。
而且处境比黄霞柳还要屈辱十倍。
黄霞柳起码还是自由的，自己现在已经是受制于人。
他几乎是羞恼得不想活了；但却又不敢就此轻生。因为此刻他若是豁出性命，一了百了，他死则死矣，但后果却是导致凌家与九劫剑主即时当场决裂！
而眼前的局势早已明朗——九劫剑主不在乎决裂。但他们凌家却不能不在乎。
事关天下苍生。
凌家负不起这个责任。
“楚剑主，你到底想怎么样？”凌暮阳深吸了一口气问道。
楚阳并不回头，手指依然钳制着这位凌家高手的喉结，淡淡地道：“凌老，刚才那一招，乃是九劫剑剑法，这一招的名字，叫做，‘屠尽天下又何妨？！’”
楚阳怪异的一笑，一字字道：“这一招，相信凌老应该听说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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