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千,九乐和云阙的感情真好。”采薇调笑道,纵使一对丹凤眼已经黯淡无光,却不教周身的绝艳张扬消散。
妖王招瑶不得不确信,采薇是值得心动的女人。
“谁跟他感情好,他又不是痴儿阙阙。”九乐故意卷起舌头,语调娇滴滴,扒出云阙的黑历史,笑容贱兮兮。
“老子才不是痴儿!”云阙果然被激怒。
然后,又是一番争吵,直至街头出现喧闹。
哪里有喧闹,哪里便围了重重几圈看客。有的看客冷漠,在欣赏悲情戏;有的看客长舌,在点评滑稽戏,仿佛那口吐白沫而晕倒在地的老翁,是一头待宰的老黄牛,最适宜打卤佐酒。
“妙春娘子来了!”有看客惊喜道,脸颊涨红。
一袭滚雪曳地玫瑰绣长裙,外罩四合如意累珠披肩,淡娥眉,单眼皮,隔着面纱也能发现病西施的气息,正是妙春娘子茹瑰。
茹瑰戴上妆花纱白手套,蹲在老翁身旁。先用一方绣玫瑰素帕替老翁细细擦去嘴边白沫,尔后依次轻掰眼睛、鼻子、嘴巴、耳朵,接着边按住老翁的脉搏边侧耳倾听心跳。
“是瘟疫。”茹瑰轻声道。
话音刚落,看客如鸟兽般逃之夭夭。
“白玫瑰居然做了妙手回春的女大夫,看来是距离归位蔷薇族国主不远了。”九乐托着下巴,哀叹一声,颇为沮丧。
“有邪气,去瞧瞧。”采薇摇摇头笑道。
她向来大度,心系魔界苍生,不计较儿女情长。阿爹教诲,铭记在心。她采薇先是魔界魔王,负有守护职责,再是招瑶的妻子。
于是,云阙蒙上素帕,陪同三千先行一步。
“请问妙春娘子,是何种瘟疫?伤寒、鼠疫、天花?我也是大夫,我叫三千,家住临安城胭脂巷雪香洲。”三千莞尔一笑,梨涡旋转。
“像伤寒,额头高热,四肢疲软,在打寒颤。”茹瑰示意随诊家仆将老翁搬入马车内,尔后用麻黄蜜水净手,熏染玫瑰香,方轻声道。
“云阙,邪气是从老翁身上传出。”三千掐了传语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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