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吃午食的时候,镇国公府的厨子整治了一桌好酒菜贺宁馨请了安郡王妃和夏老夫人上座,自己在下首,和裴谦谦以及安郡王世子一起,打横相陪。
裴谦谦和安郡王世子一见如故,已经熟识起来。
安郡王妃吃完午食,便带着安郡王世子告辞离去。
夏老夫人午后都会小睡一番。
贺宁馨便伺候夏老夫人去暖阁小睡,自带了裴谦谦去内室说话。
裴谦谦自然知道贺宁馨要问什么不待贺宁馨开口,便羞红了脸,道:“安郡王世子,的确是个君子。”
贺宁馨挑了挑眉,“哦?”了一声,“君子?是什么意思?”
裴谦谦的羞涩也是一闪而过,闻言大大方方地抬起头道:“不欺暗室,懂得为别人着想尊重别人。”
贺宁馨故作不知:“别人?别人是谁?—我倒不知,哪里就出了个别人?!”
裴谦谦再大方,此时也听出贺宁馨在打趣自己不依地跟贺宁馨阄起来,终于露出了点儿她那样的年岁里该有的小儿女情态。
贺宁馨心里高兴,对裴谦谦悄悄道:“你若是不反对,这门亲事就这样定了。”
裴谦谦没有想到这样快,有些吃惊地道:“安郡王妃太着急了吧?还有安郡王那里,安郡王妃总不好自己做主的。”
贺宁馨没有说此事是安郡王建议的,只是含含糊糊地道:“当然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你知道,从提亲,到换庚贴,再备嫁妆下聘礼,这样算起来,怎么要个两三年的时间。那时候你已经及笈了,也可以嫁人了。依我说,要留你到十八岁再嫁呢。”年纪大一些,生孩子难产的危险就小一些。
裴谦谦并无异议笑着道:“全凭长辈做主。”
贺宁馨跟裴谦谦咬耳朵:“……只有定了亲,你们才好往来。安郡王世子,并没有通房侍妾。安郡王府就没有这个传统,你尽管放心。”没有名份的来往,便是私相授受了。
裴谦谦脸上红成一片,却低着头没有再反驳贺宁馨。
小子言也要午睡,此时午后的镇国公府,显得十分安静。
贺宁馨和裴谦谦也都在内室歪了一会儿,直到小子言醒了,拿着拨浪鼓乱摇,才将众人都唤醒了。
夏老夫人和裴谦谦在镇国公府又用了点儿小食,便告辞回府了。
晚上简飞扬回来的很晚,比早上出去的时候,似乎又担心了几分。
贺宁馨一直睡不着,等着简飞扬。
简飞扬去净房洗漱过后,轻轻地掀了被子,看见床里面贺宁馨一双明亮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扬了嘴角笑道:“还没睡?”
贺宁馨嗔道:“等你呢。”等简飞扬上了床,贺宁馨凑过来抱住了他的胳膊:“没你在身边,我睡不着。”
简飞扬叹了口气,摸了摸贺宁馨的头,有些无可奈何地道:“我是武将……”一幅欲言又止的样子。
贺宁馨知道定是有事,摇了摇简飞扬的胳膊,问他:“有事说出来。一人计短,两人计长,就不要自己担心过愈了。”
简飞扬两只胳膊抱在脑后枕着,看着床顶挂着的合欢挂坠,低声道:“西南今冬大旱。”
贺宁馨心里咯噔一下,忙坐起来问他:“有多久了?圣上怎么说?要不要赈灾?——羌族人那里,情形如何?”
西南只是大齐朝的一小部分,却是羌族人的主要聚集地。
这么多年来,羌族人几次大规模的进攻大齐,都是在他们遭了天灾之后。
简飞扬是在对羌族人的战役里崭露头角的,自然对那里的情形特别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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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飞扬素来知道贺宁馨不是那种不懂外务,只谙内宅的女子所以也不避嫌隙,将能说的都说了。
“从去年十月开始,西南就再也没下一滴雨。你知道,西南那地儿夏天潮热,冬季比别的地方都要暖和,也是不下雪的。旱了两三个月,西南最主要的河道都快断流了。”简飞扬一边说,一边看着贺宁馨,生怕她露出不耐烦的样子,却见贺宁馨听得津津有味,见他停了下来,还忙不迭地推他:“还有呢?”
简飞扬嘴角噙笑,继续往下道:“西南多崇山峻岭,河道都是山上流下来的。我们大齐的地界儿,大部分都在山下的平地里,山上住的都是羌人。”
贺宁馨听得出神,忍不住问:“水都不够用,羌人会不会在上游筑水坝,拦了水源?”
简飞扬微微一愣,继而笑道:“你听谁说得?”这可是安郡王和他进宫面圣的时候,圣上跟他们说得机密,刚刚才从西南八百里加急报到朝廷。
“人之常情。兵法······”贺宁馨住了嘴。她是贺宁馨,不懂兵法,不能懂兵法。
简飞扬伸出手,拉了贺宁馨靠在他身侧,枕在他宽厚的肩膀上,低声道:“在上游拦水筑坝,确实是古战役里面有过个例的。不过,西南的情况还没有糟到如此地步。羌人也没有拦住所有的河道,只是在几条小河道上动动手脚。我们大齐人又在当地凿有水井,吃水还是够的。就是粮食这一项难说。”
冬季大旱,靠着去年的存粮,还能坚持一阵子。可是如果大旱延续到春季,影响了春耕,就是切切实实的难题了。
每个人都有生存的和本能。若是没有了活路,很多人都会不惜铤而走险,只为了寻一条活路。
“我大齐有官仓存粮的定例,就是为了这样的荒年准备的。圣上已经派人去江南和东南·查探那里官仓存粮的实数,好决定到时候要调多少粮食去西南。”简飞扬说了圣上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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