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子上,定要废了你这只手!”说着往外一推,将那婆子推到地上。
太夫人看得又惊又气,说不出话来。
裴舒芬见势不妙-·赶紧劝太夫人道:“娘,还是进去说话吧。”指了指台阶上的正屋。
太夫人被那嬷嬷的眼神看得有些发毛,听了裴舒芬的话,点头道:“进去再说。”说着,抬腿就往屋里去了。
柳梦寒端坐在正屋的上首·看见太夫人进来,站起身行了礼,又指着下首的第一张椅子,道:“夫人请坐。”又对裴舒芬点点头,让她也坐。
裴舒芬扶着太夫人坐下,自己站在了太夫人身旁,留神打量着屋里的陈设,见这里的家私陈设都算平常·院子也不大·看起来就很寒酸的样子。
可是柳梦寒的气势实在是同这间院子不搭界。还有那位似乎有些功夫的嬷嬷,也不像是这样的小院子用得起的下人。
太夫人没有想这么多·看着柳梦寒直言道:“你别打错了算盘。想做平妻,也得问问我几个外孙答不答应!”立时将三位皇子搬了出来撑场面。
柳梦寒微微一笑,道:“子不严父之过。就连宁远侯都不发一言,更何况外孙?”
太夫人被噎了一下,忍不住在心里将楚华谨埋怨了几分。——早就知道此事,却对她们一个字都不提。等到现在,说不定都上了族谱了……
太夫人更是难受,对柳梦寒道:“你若真的想做平妻,除非我死!”
柳梦寒像是听见了最好笑的事,笑得前仰后合:“你死了,我做填房,比平妻还有明公正道。”又看向裴舒芬,笑嘻嘻地道:“给你儿媳妇一样。”
裴舒芬涨红了脸。如今她最恨别人说她是填房,特别是楚谦益和楚谦谦在人前都叫她“芬姨娘”,让她丢尽了脸面。
柳梦寒哪壶不开提哪壶,裴舒芬本来不想掺和,此时也忍不住了,反唇相讥道“若是老侯爷还活着,你做填房也行。可惜老侯爷不在了,你去地底下做填房去!”
柳梦寒轻哼一声,对裴舒芬道:“你是小辈,我不跟你一般见识。”又看向太夫人:“老族长回去这么久了,想必我的名字都上了族谱,夫人现在才过来聒噪,是不是晚些?”
太夫人冷笑一声道:“名字上了族谱,也可以划了去。只要我使人回去传个话,你就一辈子只能做个外室!”
柳梦寒板了脸,站起身道:“话不投机半句多,你们还是请回吧。——过一个月,等老族长给我稍来婚书和册子,我就去宁远侯府收帐去。”
太夫人也站起来,色厉内荏地道:“到时候,看谁求谁!”说着,气呼呼地离开了柳梦寒的小院子。
等宁远侯府的人走了之后,柳梦寒的贴身侍女蒋姑姑悄然走了进来,对柳梦寒忧心忡忡地问道:“夫人,上次您不是说,只是想做二房,怎么又变做了平妻?——宁远侯府怎么可能答应?!”还有老侯爷的字条,根本是子虚乌有,是他们同老族长一起做得局而已……
柳梦寒自嘲地笑了笑,反问蒋姑姑:“若是我说只想做二房,他们会答应吗?”
蒋姑姑想起刚才宁远侯太夫人的样子,摇摇头:“肯定也不会答应。”
“这就是了。老爷说过,不能太早亮出你的底牌。所以你想要什么,一定要先抬高身价,迷惑对方。当你向对方提出更高要求的时候,对方虽然不会答应,可是会将你高看几分。这样当你有所妥协的时候,对方会觉得像是占了便宜,说不定会一口同意你妥协后的要求。”柳梦寒坐在梳妆台前照着镜子·慢慢给蒋姑姑解释。
蒋姑姑听得更糊涂,“我还是不懂。”
柳梦寒笑着拿起一支银簪,道:“这支簪子,本来只值一两银子。若是我给这支簪子标价一百两银子,很多人会来看,可是不会买·因为觉得太贵,不值。当我将价格降到五十两银子的时候,很多人会来抢。因为从一百两降到五十两,已经让很多人觉得占了大便宜,更会忘这簪子本身到底值多少银子,只记得这簪子最初的标价,是百两。”
蒋姑姑终于明白了,笑道:“原来夫人是想先震震他们,让他们乱了阵脚。然后再各自退让一步:他们允许夫人进门夫人不再坚持做平妻,可以只做二房姨娘。”这才是柳梦寒真正的目的。
柳梦寒点点头:“这不明白过来了?—我要的是宁远侯府的正式名份,偏房无所谓,总比我现在妾身未明要强。”又将胳膊撑在桌上,一筹莫展地道:“老爷留下的那些死士也越来越不听使唤。我进宁远侯府,也是想借助宁远侯府的势,将手里的死士收拢过来,免得他们一个个反水……”
蒋姑姑拿了牛角篦子过来,慢慢给柳梦寒篦着头发,心疼地道:“夫人何苦呢?咱们在寿昌府住着,安安逸逸地不好?”
柳梦寒一脸戾气:“我不要过那样的日子。虽然安逸,可是如一潭死水还不如死了算了。——我的孩子也不要过那样的日子。他们应该同宁远侯府的孩子们一样出入宫禁、高门,结交皇子、贵人……”
蒋姑姑的手顿了顿叹了口气,没有再劝。
柳梦寒又将以前抄的册子拿了出来,仔细读了读,皱着眉头道:“裴舒凡号称有宰相之才,也不过如此。——如今皇后娘娘也没了,她的计策,算是全打了水漂。”说着,将那本册子撕碎了,又吩咐下人拿了个火盆过来,将撕烂了的册子扔进了火盆里,一把火都焚了。
“夫人此计,其实也有一些漏洞。”蒋姑姑默然了半晌,又道。
柳梦寒偏头看了蒋姑姑一眼,“有何漏洞?”
“若是他们就晾着夫人,不理睬怎么办?——老族长那边只是做戏,根本不会真的将夫人当作平妻上族谱的。”蒋姑姑到底是旁观者,看得比较清楚。
柳梦寒也叹了口气,道:“我何尝不知道?可是此时也无计可施,只好下猛药,希望他们乱了阵脚,我们就有机可乘了。”
这边宁远侯太夫人同裴舒芬回了宁远侯府,气得命人将宁远侯楚华谨叫了进来,劈头盖脸痛骂了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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