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谦谦得意洋洋地走过去,伸手将衣箱打开,匆匆看了一眼,便对小丫鬟招手:“还有墨汁没有?都给我倒进来!”
先前她们在屋里的书案上寻到磨了一半的墨汁,全糊在外面屏风上挂得银狐褙子上了。
“乡君,奴婢这就去磨墨。”一个小丫鬟赶紧机灵地道。
楚谦谦忙止住她们,道:“不用了,来不及了。就拿剪子过来,每件衣裳都要给我剪破了。漏了一件,我找你们赔
几个小丫鬟被楚谦谦绕得有些糊涂了,只听说要剪衣裳,都争先恐后地跑过去,从衣箱里将那些新的旧的衣裳都抖出来,一件件仔细地剪,生怕漏了一件,自己可赔不起。
楚谦谦看着一地狼藉,心里舒服了一些,又回身拿过小丫鬟手里的小斧头,往裴舒芬的床帐那里一顿乱挥,将床帘都砍得稀烂,才收了手,道:“行了!留着些,咱们以后再来!”说完,将那小斧头扔在地上,带着自己的小丫鬟扬长而去。
中澜院里粗使的婆子们当然不敢拦着乡君的路,只好等这群小姑娘都走了,才去夫人的内室张了一眼,看见满室的狼藉,都只有咋舌而已。
眼看夫人回来会暴跳如雷,中澜院的粗使婆子们便都脚底抹油,溜出去躲着去了。
楚谦谦带着小丫鬟回到祠堂的院子里,看见继母已经被打得晕迷过去。哥哥还站在台阶上命人继续打,而那几个婆子却已经停了下来,不肯再动手。
太夫人方才使了人过去,道:“将夫人抬回去,再让外院请个大夫过来瞧一瞧。”说着,又过来拉着楚谦益道:“你过来,祖母有话问你。”
楚谦益看着台阶晕过去的裴舒芬,恨恨地又啐了一口,才跟着太夫人回慈宁院去了。
来到慈宁院的上房,太夫人先吩咐二夫人黄氏道:“你大嫂今日受了伤,有一阵子不能当家理事了,你去把家事接过来,先照看几天再说吧。”又摇头叹气道:“唉,老大不在家,就一个个冒出头,弄得家反宅乱的。”
二夫人黄氏压抑住脸上的喜色,道:“娘放心,媳妇这就去看看大嫂怎样了,再去看着人准备晚饭去。
太夫人点点头,挥手让她去了。
屋里便只剩下楚谦益和太夫人两个人。
太夫人看着楚谦益叹了口气,道:“我的儿,你今儿是怎么了?那些话都是谁教你的?”觉得楚谦益是受了谁的教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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