设想一下,今日若是没有镇国公他悯黄雀在后,而是被宁远侯府的人抢了先,将那位管事姑姑的家人抓到宁远侯府的庄子上审问。然后再被有心人捅出来,宁远侯府就是跳进青江也洗不清了。自己的母后更是要坐实了“谋害皇嗣”的弥天大罪,被废后都是看在了三位皇子份上,从轻发落而已。至于还有什么别的处罚,就不得而知了……
两位皇子在皇后的凤翔宫门口分了手,大皇子往北去养心殿求见圣上,二皇子往南回外宫城的住处。
养心殿里,宏宣帝今日没有批折子,而是在听镇国公简飞扬回报今日搜庄的结果。
第二卷第一百三十章谁为刀俎中
简飞扬倒是早就回来了,不过忙着将宁远侯府的那些人送到诏狱里面去,又对安郡王叮嘱了一番,让他最近告假,专心查缇骑的内奸问题,暂时不要理事,也装作不知道。这样还能把宁远侯府的人在诏狱里多关一阵子……
听了简飞扬的回报,宏宣帝恼得将一支蘸满了墨汁的雪青狼毫笔扔在了地上,恨恨地道:“看来朕真的是小看他们了”
这句话可大可小,颇有歧意。
简飞扬在心里嘀咕起来,低头垂手站在一旁,等着宏宣帝继续往下问。
果然宏宣帝气过了,看着雪白的汉白玉地面上被那支雪青狼毫笔弄得墨汁点点,有些闹心,起身道:“跟朕过来。”离开了养心殿的书房,往里间去了。
外间守着的内侍赶紧过来收拾地上的毛笔和墨汁,又听见宏宣帝在里面传小食进来,便又忙忙地出去传膳。
到了里间,宏宣帝已经平静下来,问道:“飞扬,你觉得,那些人到底是不是宁远侯府的人下的手?”看来已经生了疑。
简飞扬一边回想着当时的情形,一边谨慎地答道:“臣当时进去的时候,看见的便是宁远侯一等人脸上蒙着黑巾,正在地上的尸首身上翻捡。具体那些人到底是什么时辰死的,还要顺天府的忤作验了尸才知道。”又赶紧撇清自己,道:“当时宁远侯府的这些人脸上蒙着黑巾,臣并不知他们是何许人,又口出恶言,侮辱朝廷命官,所以臣一时气急,就……就……就上前揍了他们一顿。等把他们打趴下了,揭开他们蒙面的黑巾,才知道有宁远侯在里面。还望圣上恕罪……”
话里其实有漏洞,不过臣子打架,最开心的其实是皇帝。所以宏宣帝只是不以为然地挥了挥手,道:“你们是奉旨办差,他们挡了你们的路,打一顿都是轻的。”
简飞扬呵呵一笑,有些不好意思的样子,道:“臣又给圣上惹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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