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容色靓丽,艳若牡丹的妇人披着玄狐大氅袅袅走进来,对着坐在桌前发呆的少妇轻声笑道:“阿娇,你在想什么呢?这样出神,我进来了你都不晓得。”
发呆的少妇正是郑娥的堂姐郑娇。
听见有人说话,郑娇惊得全身一跳,从桌前跳起来,看向那位yàn • fù,道:“柳姐姐来了,怎么都没人通传一声?这些婆子,又欠打了……”
从门外走进来两位低着头的丫鬟,过来帮那位妇人宽了身上的玄狐大氅,又捧上手炉,香茶,皆放在上首的八仙桌上。
那位妇人不客气的坐在了上首,对着坐在另一边的郑娇道:“说吧,出了什么事了?刚才我进来的时候,看见你的丫鬟在那边叽叽咕咕,说你自从收了从京师来的年礼,就闷闷不乐。到底是怎么啦?”
郑娇苦笑着指了指桌上的包袱,没精打采地道:“……都退回来了。”
那位妇人伸出染了大红蔻丹,嫩若葱管的手,轻轻揭开包袱口,看了一看,忍不住掩了嘴笑道:“就因为这,你就垂头丧气成这个样子?”
郑娇脸上红了一红,低头绞着自己竹青色狐皮上襦的金丝细边,轻声道:“总归是我痴心妄想,只想着他心里能有我的一席之地就可以了。我这个身份,又是个寡妇,还带着两个孩子,他如今位高权重,我知道我配不上他。只是,只是,他妻子也忒善妒,我送给飞扬的东西,凭什么瞒着飞扬给我退了回来!”
那位妇人又偏头看了看,从那包袱里抽出一封信,斜着细长的丹凤眼,对着郑娇道:“不介意我看看吗?”
郑娇摇摇头,闷声道:“看吧。是我那好堂妹写的。—-攀上了高枝,就把姐姐忘在脑后了,我怎么有这样一个不省事的妹妹!”
那位妇人微笑着打开郑娥的信,从头到尾念了一遍。末了,阖上信,放到八仙桌上,对郑娥道:“看起来,你这位堂妹,已经被简飞扬的妻子收拾得服服帖帖。人家将鞋子退到她那里,她就立刻给你写信,让你别打歪主意。”又冷笑一声,道:“这种所谓的‘姐妹’,我见得多了。都是用人处朝前,不用人处朝后。”
郑娇的头越来越低,两滴眼泪从眼角流了出来。
那位妇人看了郑娇的样子,从袖袋里掏出一方天水碧的锦帕,递到郑娇面前,道:“喏,擦了眼泪,咱们从长计议。哭有什么用?要是哭能管用,你哭死都行。可是现在,我们只能靠自己不能靠眼泪。”
郑娇的眼泪流得更是厉害,抽抽噎噎地道:“都怪我。那时候,还想着飞扬多年不娶,是为了我……所以一直端着架子,不肯跟他亲近,等着他用八抬大轿来娶我。谁知,他居然很快就爬上了那样高的位置,还复了爵位,离我越来越远。早知道,那时候,我就该……”
回复收起回复3楼2012-04-2320:53举报|我也说一句
heobexy
核心会员7那位妇人沉默了一会儿,也有些伤感,将手里的天水碧帕子拿了回来,在自己眼睛印了印,心有所感地道:“可不是。就像那个死鬼,本来说得好好的,若是da事能成,就要带我和两个孩子去京城享福。若是da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