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芳见杨凌走了出去。摸摸胡子也拱手道:“二位大人,老夫公事待忙,告退,告退了”。
杨廷和蹙着眉头,忧虑的道:“哎!今日刘瑾连揖会也开始插手了,司殿太监也自己兼了,通政司成了摆设,所有的奏章全都要让他经手一遍,昨日有几个人弹劾张永……
看样子他是在打张永的主意,要把京营抓在手里了,本来杨凌是能和他抗衡的,可他贪图国公之位,有负先帝所托阿。这样下去……该如何是好,如何是好?”
老江湖李东阳意味深长的瞧了他一眼,拍拍他的肩膀笑道:“介夫,何必杞人忧天?呵呵,就算天真的塌下来了,自有个高的顶着,你担心什么?”
他缓缓说道:“马上要过年了,老夫有几年没回家乡了,准备向皇上告个长假返乡一趟,明年开春再回来”。
杨廷和一听就急了,一把揪住他的袖子道:“走不得,老大人呐,焦芳对刘瑾态度暧昧,似有迎合,如果你再一走,那天下间谁还制得住刘瑾?”
李东阳轻轻一甩袖子,低声道:“刘瑾为渊驱鱼,为丛驱雀,老夫何必留下碍了人家的好事?呵呵呵……”
杨廷和松开了手,若有所悟得望着李东阳的背影。
李东阳一步一步,稳稳当当的走出文华殿,扭头看看在杜甫监工下正干的热火朝天的除雪队伍,抚须微微一笑,扬长去了。
户部司库主事黯东晨踉踉跄跄回到府中,脸色惨白,失魂落魄,夫人迎上来,为他拍打着身上浮雪,关切地问道:“老爷,出了什么事了,你的气色这么差?”
“出了大事了、出了大事了!”黯东晨直着眼睛坐在椅上,喃喃半晌,忽然道:“夜儿呢,快快,快收拾行李,你带他回娘家探亲去,把家里的细软都带上”。
“你疯了?”夫人李氏大吃一惊:“老爷,夜儿那身子骨,哪受的了这么折腾?从这儿到霸州,又下了这么大的雪。车还没到,夜儿就得……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黯东晨苦笑一声道:“内廷刘公公,刘瑾阿,忽然彻查西什库”,他抓起杯子猛地喝了一大口茶,继续道::“本来,西什库每两个月报一次出纳之数,从来也没有谁看得出毛病,可谁知……”。
他恨恨的一跺脚:“刘瑾也不知听了谁的主意,一查就是三年,进货出货逐笔算清。瞒不住了,这回真的瞒不住了”。
李氏脸色也变了,惊慌的道:“那……那就没旁的法子了?以前查账偶有问题,给那些人塞些银子不就打发过去了么?”
黯东晨咬着牙冷笑:“刘瑾那个王八蛋,当我不知道吗?内库的东西他没少贪,多少东西全搬回府上去了,可他自己吃肉,旁人吃口汤都不行。这些派来查帐的,全部受了刘瑾的严令:罚没的东西,按十成之一折价奖赏,可谁要敢瞒着他私自纵容,全家入狱,谁还敢收咱家银子?谁还敢呐!再说……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