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么?”杨凌大吃一惊,随即半晌默然不语,只听见火把地猎猎之声。过了半天,杨凌忽地怒喝道:“什么死因?仵作何在?给我查!”
他的厉喝在牢房内回荡不已,已被惊醒地牢中大人们一个个双手抓着木栏。向这边张望着,身上带伤、脸色冷漠,眼神中说不出是种什么味道。
仵作半夜三更被叫了起来,慌慌张张赶来一番察看,却验不出柳光死因,只得小心翼翼对杨凌道:“大人,柳大人应该是……是身体虚弱,受不得重刑,故此伤重逝去”。
杨凌听了冷笑一声。经过这段时间,他已平静下来。杨凌矮身进了牢房。看了看柳光尸首,回身问道:“郑典狱,今日给柳大人用刑地是哪些人?看管这一片牢房地都有谁?给我带过来”。
郑典狱官连忙向身边狱吏询问几句,然后把那几个狱卒都唤到杨凌面前,杨凌看了看那五六个狱卒,淡淡地道:“柳光是重要人犯,是弥勒教中的人,可是好巧不巧,入狱的官员恰恰是这位品秩不高的照磨官大人承蒙各位照应,一命呜呼了。本官只好请诸位跟我回去聊聊了,统统带走!”
五更鸡啼,天已经亮了。
杨凌可不敢再把重要人犯留在巡抚衙门,如今信得过的只有自己这座变成兵营的驿馆了。各处仓房临时改成了牢房,几个狱卒被分离看押,轮番带出盘问,这些人口供中尽有彼此矛盾之处,据此找出可疑之人,详加盘问,动以大刑,不怕得不到柳光死去的真正原因。
但是杨凌可不敢奢望狱卒中加入弥勒教的人会知道多少机密,想来想去,也只有柳绯舞可能知道些有价值地情报,于是便着人将她带了上来。
柳绯舞被带进房来,瞧见满屋带血地刑具,脸上不禁露出恐惧的神色,却仍强撑着道:“我爹呢?你们把他怎么样了?”
杨凌不答,说道:“本官已经知道你的身份,你该知道朝廷对付xié • jiào是什么手段!柳姑娘,你小小年纪,又俊俏伶俐,不要误了自己大好前程,是悬崖勒马将功补过,还是执迷不悟砍头送命,应该会有个聪明的选择吧?”
柳绯舞焦灼地道:“我爹呢?你们把他怎么样了?”
杨凌继续道:“你地命,他的命,按律都是死罪,还能怎么样?不过你若坦白招供,本官可以网开一面,从轻发落,你可肯招供么?”
柳绯舞暗道:“爹爹已经落在他们手中,我们的身份也被官府知道了,可是说出来他真的肯放过我们么?他在‘艳来楼’刚刚骗过我一次,这个人这么狡猾,怎么会说真话?爹不说,我也不说,二少主知道了消息,一定会来救我。”
杨凌见她摇头不答,只一摆手,两个番子就冲上来,毫无怜香惜玉的风度,把她架上了刑架,提着摞筛将她纤纤十指插进去要施以酷刑。
杨凌不忍再看,一见番子们要用刑,正欲起身离去,身后番子唤道:“大人,她……她晕过去了……”。
“呃?”杨凌急忙转身,只见柳小姐被绑在刑架上,头垂在胸前,真的晕迷不醒了,两个番子又是泼凉水,又是拍打脸颊,气不过又扯起摞筛吱呀呀拉紧了想让她疼醒过来,可还是毫无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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