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什么人家,都是先卖女儿的。
一.儿子是男丁。
是劳力。
二.女儿值钱,尤其是五官端正的女儿更值钱。
张宣的闺女就长的不错,但他舍不得卖了。
张宣的媳妇没有说话,但是眼睛红了,不住的流眼泪。许久后,她哽咽道:“当家的,都是我拖累了你。”
“说什么呢。我们是夫妻。”
张宣虽目不识丁,却有担当,瞪了一眼媳妇,然后又安慰了媳妇几句,他便让长子来照顾媳妇,自己拿着烟杆子出门去找人了。
张家的田,必须卖给姓张的。
这是规矩。
而张家村现在能买的起田的人,也没有几户。张安民家是其中之一。
但现在张安民在县城中“养病”。
张宣找的是张敏学家。
是个秀才,四十二岁,是族中的强者。
张宣来到张敏学家之后,却发现有好些人聚在张敏学家的门口。
张敏学家的管家,正在赔笑脸。
“怎么回事。”张宣走上前去,问了问同宗的兄弟张财道。
“你也是来卖田的吧?”张财看了看张宣,都是同宗同族,知根知底,一语道破。
“嗯。不卖田,恐怕连冬天都熬不过去。”张宣点了点头。
“一亩水田,五两银子。你卖吗?”张财问道。
“怎么才五两银子?去年还十两的。”张宣一下子瞪大了眼睛。
田能安身立命,而且是能传家的本钱。
十两银子卖了,张宣都是心痛如刀。更何况是五两银子?
张宣的气息一下子急促了起来,脸色涨红,双拳紧握,瞪了一眼张敏学家的管家,然后低声问道:“都是同宗,他怎么敢这么压价?”
张财叹了一口气,说道:“倒不是他刻意压价。而是现在田价就值五两银子。”
“买卖,买卖。有卖才有买。今年干旱严重,卖田的人太多了。”
“再说。现在也不知道会是什么情况。要是流民暴起,山贼横行。田就没用了。银子与粮食才有用。”
说到这里,张财长叹了一声,抱着脑袋坐下,满脸痛苦,不再说话。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