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此刻她回到小宁县,恐怕也会有一种物是人非的感觉
但现在的谢怜并没有这样的心情。
距离龙孙宴还有一段日子,她也不急于赶路,而是坐了一艘客船,先入小白河,顺流而下,入嘉宁江,过了嘉宁后,就到了岷江了。
如果中途不出意外,到岷江的同时,龙孙宴差不多也要开始了。
这是一条很成熟的水路,许多人都会选择乘船走这个线路.
租船的码头很热闹,除了谢怜这种坐客船赶路的,也有一些文人墨客,专门为了看沿途的风景。
当然,更多的还是商船。
在码头装了货,通过水运,将货物送到乾国各地。
谢怜和祝青青交了二钱银子上船,这价钱不算贵,主要也是因为生意好。
在二人上船之前,客人就已经差不多齐了。
二人登船后,船家丝毫没有耽搁,直接选择启航。
客船的环境一般,像是谢怜和祝青青,如果晚上休息的话,就只能挤在一间房,但这对于他们来说肯定不存在任何困扰。
二人甚至都没往房间去,一直坐在船头看风景。
至于其他客人,却极少有这么干的,大多都是深居简出,躲在房间里轻易不出来,就连食物都只吃自己带的。
水运虽然方便,但出事也多,出门在外,多加小心总是不错。
但谢怜就没有这样的担忧了,她这二钱银子的船票,可是包含伙食费的,不吃白不吃。
船家一共只有四人。
一个是老船工,早年间当过兵,做的是斥候,因为哨探之时被敌军发现,捉了后割了舌头,所以变成了残疾,幸好船老大将其收留,才算是有了一条活路。
当然,这番说辞是船老大自己说的,但老船工也点了点头表示是真的。
除了老船工之外,就是船老大一家三口了。
船老大和自己的妻子,以及侄子。
在水面上过活的人,要是完全憨厚也不太可能,一家三口都很精明,尤其是两个男人,眼里确实带着几分锐气。
但这种锐气没有攻击力,不是有害人之心,而更像是一种自我防卫。
几顿饭一吃,再加上谢怜出色的口才,就混的比较熟悉了。
船老大把煮好的鱼汤为谢怜填上,说道。
“谢小姐这样的谈吐,这样的气质,居然不去参加科举,考取女诸生,真是可惜了。”
谢怜品尝着鱼汤,当然跟灵鱼煮的比不了,毕竟只是船家儿子从水里顺便捞出来的普通河鱼,但味道也还算是鲜美。
谢怜没有挑事的毛病,很是自然的都喝了,然后笑着说道。
“考科举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我才疏学浅,知道自己没本事,就干脆不去考了。”
“我倒是不这么认为,我老何这艘船也载过不少官老爷,但没有一个有小姐这样的谈吐,见识和气质的。”
船老大衣服的纽扣解开,露出了古铜色的肌肤,江风吹过,衣服都飘了起来。
或许就是这样的日子过多了缘故,皮肤黝黑,满面风霜。
“那是当然,这世上就没有我家娘娘办不到的事情,若是真想参加科举,随随便便中个女状元不是问题,只可惜乾国的皇帝哪里配得上我家娘娘为他效力?”
祝青青搭腔说道,她性子活泼的很,跟船老大的媳妇很是相熟,所以说话也没什么顾忌。
“现在的这个皇帝老子确实不太行,整天求的什么鸟仙,根本不管老百姓死活,咱们这兴化府,近些年来要么干旱,要么发大水,朝廷从来都是不闻不问。”
船老大在江面上说话,也不怕被人听了去,当然,主要也是祝青青先骂了,他才敢跟着说。
“我听说兴化府是鱼米之乡,怎么这些年连年天灾?”
谢怜对这样的言论一笑置之,反倒是对船老大说的天灾一事颇感兴趣。
“其实也算不上是天灾吧,就是总出些怪事,要么一下雨下几个月,要么很久不下雨,我们村里那些种地的老友,也不知道骂了多少次贼老天但总体而言,还是能过得去吧,总不至于像是几个月前东边雪灾那样,闹得那么大。”
说到这,船老大的媳妇嘀嘀咕咕说道。
“还不如干脆跟东边一样闹大一点,让丰都的大老爷们做点事,给灾民们放点血。”
船老大翻了个白眼。
“你这傻娘们头发长见识短,真要是大灾,不好受的还是咱们,别的不说,你就想想岷江那一片,现在过的是什么日子?你那二舅,家里十几亩地都抛荒了,这事你都忘了?”
“岷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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