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十六节,抵达十五节。
他看见了乘警,也看见了乘务员。它们将不遗余力地阻止他前进。
“而在人类社会中,决定身份的才是衣装——华丽的外衣正是用以分别贵贱的标志之一,无论是在舞台宴会,还是在战场上。”
他越过了它们,越过了它们的残渣——杀死这些杂鱼的过程无足称道,反正它们很快又会出现在下一节的车厢上。
“那么,如今山林已经压倒了工业,自然已经压倒了文明……”
从十五抵达十四,从十四抵达十三。
“那用以确认你们的身份,用以划分权限和立场的衣装……”
车厢,第十节。
手工刀刺入乘警的心脏。而在木心被剥离之前,王真先一步撕扯下了乘警的衣装。
“其丢失自毁的规则,是否依旧在任何情况下有效?”
那件制服落到了他的手上。
它没有像是它的同类一样在脱离载体后便化作灰烬崩解掉——这其中或许有王真身上的木质化迹象正在蔓延的缘由,秩序交缠的可能性也不能够完全排除掉。当然,更重要的缘由,是他在拔除木心之前,先一步将还维持着联结的木心插在了自己木质化的臂膀里。
“看来你运气不好。”王真轻轻扯了扯嘴角。他将乘警的外套捏在手里。
现在。
他是乘警。
他觉得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