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报国又取出三块巴掌大的布角料,将半钱、二钱、五钱的碎银分别打包,系成三个小小的包裹。
然后推到宁采薇面前,打了胜仗般的笑道:“好了。自家人,无须谢俺。”
“幸亏俺是习武之人,能挽弓一石,力气不小。要是换个人,哪里剪的动这么多?手臂早酸麻了。”
“俺不白练武一场吧?哈哈。”
宁采薇见他这活儿干的这么细致,心中是既感谢又无语。
敢情你学武练力气,就是为了剪银子?
你可真有志气啊。
宁采薇道了谢,收起碎银子,就离开了西花厅。
回到碧云院的时候,刚好看到来收夜香的马桶车。
嘎洛已经将几个马桶一起拿出来了。
那粪工是个年约五旬的老者,短褐草鞋,面容黧黑,头上带着斗笠。
是个地地道道的底层市民。
此时,老粪工摘下斗笠扇着风,靠在马桶车上,神色疲惫。一张饱经风霜的脸十分沧桑。
明初是禁止市民戴斗笠的。《大明律》规定,只准农夫戴斗笠,否则就是违禁。
可是《大明律》中的很多律令,如今都形同虚设了。斗笠也是人人可戴。
“老人家。”宁采薇很是客气的说道,“这几只马桶,我都要清洗的。”
老粪工神色一喜,赶紧拱手道:“小娘子要洗几天的?”
宁采薇笑道:“就洗十天吧。”
老粪工问:“可要熏一遍香?”
“好啊。”宁采薇点头,“只要弄干净了就好,熏香更好。”
“要加钱。”老粪工笑的露出缺牙,“十天涮洗加熏香,四只马桶,承惠小娘子五分银子,或铜钱一吊。”
“小娘子是付银,还是付钿?”
“付银子吧。”宁采薇一边说,一般解开腰间的荷包,取出一颗半钱的银豆子,塞到老者枯树皮一般的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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