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张广宗拉长了话音:“这个计策十有bā • jiǔ不行,咱们想叫他孙茂渠放人,孙茂渠可也不是个傻蛋,村里的人可都是他的人质,他孙茂渠如今可成了大土匪了,绑着一个村的票呢。人都走了,他这个大土匪挣谁的钱去?”
邵涧幽:“放出来固然好,不放出来亦好!”
张广宗愣了,凝视着邵涧幽。
邵涧幽缓缓说道:“放人出来,军心必乱,不放人出来,其心必怨。那时……,那时还怕他军心不乱?”
张广宗把目光移开,叹了口气道:“乱,才有机会。”
邵涧幽:“不错!”
张广宗:“至于乱到什么地步,这就很难说了。不过,怎么说呢,在无策的情况下,这也算是一条好策了。那就只好麻烦王子兰同志给送送信了。”
邵涧幽转头说道:“王子兰同志,为了你姐和你姐夫一家人的安全,跑腿的事只能靠你了。”
王子兰忙的答道:“那是。”
张广宗:“这是私事,也是公事,如果孙茂渠的事因为这封信解决了,算你一功。幸亏你说的及时,再晚些时候,只怕迟了,朱木石政委已经派人去山里了,请求山里部队带火炮来支援,火炮估计明天就能到,这火炮一响,这点儿小墙哪扛得住,那个时候玉石俱焚哪。”
旁边的邵涧幽听了,眉头一皱:“朱木石政委到山里去搬兵,还要火炮,我怎么不知道?!”
张广宗安排人员在村子东边喊话,说孙晋然的内弟王子兰要见孙晋然,有话要说,叫他们不要打冷枪。
王子兰顺利来到村子围墙之外,他两个一个墙上一个墙下,一个村里一个村外,简单说了几句话,然后墙上缀下一个竹篮,王子兰把信放篮里,然后折身便回。
张广宗当天传下令去,停止一切攻击,等待新的命令。同时命令炊事人员适当调整伙事,以迎接次日的中秋佳节。
第二天下午,有战士来报,村内有人向外扔枪,还有dàn • yào,而且不止一处。
张广宗心中窃喜,估计村内已生变故。不过至于是何变故,这个不得而知。
张广宗向邵涧幽说道:“玉鸣,此事你如何看?”
邵涧幽冷静说道:“村内十有bā • jiǔ已然生变,毕竟火炮攻村之说还是有威慑力的,老百姓么犯不着陪着他孙茂渠去死。如果生变也是东西两大户带着人去闹,寻常人家也没那个胆。不过,咱们从最坏处想,万一是他孙茂渠看破了咱们这策略,将计就计,诱我们出手强攻,然后再……”
邵涧幽看了看张广宗,语声就此中断。
张广宗:“他孙茂渠有这个谋略?”
邵涧幽:“绝不可小觑了他,孙家有能人,孙晋辉就是看了那封信,也未必便信,就是信,也未必便如我们所想,做我们想做之事,毕竟人家是一家人。”
张广宗倒吸了一口冷气:“有理,人家是一家人。一封信也只能说去试试水。那么我们只能走第二步?”
邵涧幽:“走第二步,无论村内情况如何,这第二步绝不会便使事情恶化。”
张广宗面上甚是不情愿,犹豫了一下:“玉鸣,再没有更好的法子了?”
邵涧幽摇了摇头。
张广宗叹道:“说实话,玉鸣,我不情愿,不过至少现在看来没有更好的法子了。好,我现在就发函,调人!”
天sè • yù黑未黑,峄县支队副支队长孙云明、运河支队二大队长孙武仁先后来到。
邵涧幽把此处情况详细向二人作了说明。
孙武仁说道:“我们叔侄俩出面,定要招那孙茂渠重归我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