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风起龙门演义

四卷 绽放 第12节(2/5)

邵涧幽:“孙茂渠这个人虽说曾纳入咱们峄县支队,其实他是早有异心。或者更恰当的说法是他从没有和我们一条心。”

“当然,为了对付贾汪红枪会,此前他确实帮过孙武仁队长。不过我个人观点,这更是因为他看重宗族的原因。我说他有异心或者说从没有和我们一条心,是因为一件事。”

“七月份,我运支一大队的一个小队在孙茂渠策动之下,并入了孙茂渠部,整整一个小队哪,连人带枪,同志们……”

说到这儿邵涧幽极为感慨。

在这里邵涧幽只差指出这个小队长也是孙氏族人了。

邵涧幽:“我能说什么?一个运河支队,一个是峄县支队,都是自己的队伍,都是抗日的队伍。既然心不在我这儿,也就只能让他们走,不过,他们带走了我的一挺‘勃朗宁’式轻机枪,这挺机枪于我有着极为特殊的意义,它上面连带着八个人的血。这个绝不能让他们带走。”

“我叫中队长邵泽连去和孙茂渠谈,机枪须得归还,至于战士来去自便。孙茂渠答应的很爽快,把枪还了。还了,这是好事啊。可是他还不如不还呢。”

说到这儿邵涧幽把牙咬的直响:“你还就还了,可偏又让人在阴平,在邵泽连回去的路上提前埋伏,然后把枪给劫了。”

“这件事,我忍了,看在抗日大局的份上。可是话从另外一个角度我又不得不忍。怎么说?我邵玉鸣派人去要枪,他孙茂渠给了没有?给了啊,我的人带着枪走的,这面子,人家给的爽快啊,大家说是不是,我没话说啊。”

“他又派人劫走,这就是另外一回事了,他孙茂渠只是想告诉我:邵玉鸣,面子我给你了,只是你拿不住,这就不能怪我孙山庭了。”

“还是那句话,抗战大局为重。这件事我忍了,必须忍,不想忍也得忍。这事放在诸位身上,我想也得忍。”

“有人可能说了,你邵玉鸣太小气了,不就是一挺轻机枪吗,何必看那么重,还非得派人去讨要?在这里我告诉大家,我邵玉鸣对这挺机枪有着一份极为特殊的感情,这种感情任谁都没有的,曾经因为这挺机枪让我失去了一位至亲,同时牵进了另外七条人命,这个仇至今未能得报……”

说到这儿,邵涧幽语声低了,眼角垂下两滴泪来:“大家谁还记得牛山后许汝源?”

一听到许汝源这三个字,朱木石和孙白洪这两个的心俱皆一沉,不由得相互望了望。

这个人对于此二人而言那真是再熟悉不过了。

尤其是孙白洪,因为邵涧幽的原因,与许汝源有些牵扯。

而朱木石是因为教育上的事对许汝源有所关注。

这许汝源实系峄县西部一带名人。

说起峄西,孙、褚、邵、郑可算此地望族。而蛟山乡(注:含今棠阴、王庄两地)牛山后村的许汝源拥有四百多顷地,故堪堪挤身此地望门之中。

民国初年,此地土匪肆虐,四处绑票。略有些财产的皆逃入城区之内,绑匪便把手伸向了贫民,故真可谓是民不聊生。

民国一十七年,北伐军入峄,国民党第一任峄县长傅维泗,倡导于境内各区乡建立民众自卫团体,协助政府剿匪治安。许汝源因而被峄西民众推举为自卫团首领,然后由傅维泗加委为自卫团第二团团长。

在许汝源的谋划之下,与当地土匪进行了几次交手:周营围歼战、牛山后守御战、老和尚庙追歼战,土匪遭以重创,残余者逸往北山里。于次年当地社会秩序便得以恢复,故许汝源名声巨震。

峄、滕二县边界民众送匾额一方,上书“德佑桑梓”;阴平镇八乡镇亦送匾额一方,上书“遏寇奇勋”;峄西民众更于牛山后村北官山口路侧立碑一座,正面大书“峄西屏藩”四字。

三年之后,许汝源更自筹经费兴办“养正小学”,并于峄县教育科备案。

芦沟桥事变那一年,国民党临沂志员张里元委任许汝源为峄县第四区“抗日联庄会会长”;次年台儿庄大战,国民党抗日别动队五O支队委任其为第三支队副司令。

峄县沦陷后,郭光西担任日伪峄县县长,委任许汝源为峄县第四区区长,许汝源坚决不任。可说气节尽显。

对于许汝源这等在峄西有极大影响力的人物,朱木石与孙白洪又怎能不知?

只听得邵涧幽缓缓说道:“许汝源这个名字,按理说不该我直呼,毕竟那是我的舅舅……”

朱木石与孙白洪对此事心知肚明,但是在场诸人大多数是初次听闻,不由得提起了精神。

“……,舅舅在峄西虽说也算得上一方豪富,但是他的钱都花在了重要地方,买枪,收人,训练,为的是扫清地方匪人,保一方平安,我峄西地面百姓可以说受其恩惠不菲。一个最有说服力的证据就是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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