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阁老,广东来了奏本,事关如何处置澳门佛朗机夷的事,布政使周延和广州知府胡宗宪的意见相左,胡宗宪坚持要收复澳门,和佛朗机夷开战,奴婢觉着这胡宗宪实在是太年轻了,眼里只有广州一隅之地,不及周延顾全大局啊。”
这一句话便将所有信息都涵括了进去。
严嵩和张治相望一眼,心里便都有了一本帐。
跨进精舍,见礼看座,君臣三人议起了这两道奏本。
“二位阁老都什么意见,是允其和还是宣其威?”
嘉靖抛出问题,目光没有去看内阁首辅的严嵩,而是先看向张治,后者言道。
“严阁老参赞兵部机务,还是请严阁老先说吧,严阁老,您说说。”
严嵩像是刚睡醒一般:“哦哦,好,既然文邦让臣说,那皇上,臣就先说吧。”
“阁老请说。”
“胡宗宪的奏本太过于年轻短视,远不比周延思虑周全,眼下我大明朝实在经不起再多折腾,而且佛朗机夷愿服王化,并且停掉向汪逆输送军械战船,这对我大明朝来说是好事,可以早日平定汪逆倭患。
所以臣觉得,应该按照周延所请,赐予佛朗机夷人在澳门的合法居住权,并且按照周延的提议,由朝廷在广州设专市,同佛朗机夷人互市,从其手中购买火器战船,一如嘉靖八年、十一年那般。”
嘉靖不急着表态,只看向张治。
“张阁老,严阁老已经说完了,你的意见呢。”
“臣觉得严阁老的话确实是老成谋国之言,十分赞同。”
嘉靖这才面露笑容。
“既然二位阁老都是一个意见,那甚好,就让司礼监如此批复周延吧。”
顿了顿,嘉靖又道。
“这澳门归属广州辖管,胡宗宪为人年轻,书生意气太重,让他做广州知府,会不会影响朝廷大政啊。”
严嵩便言道:“臣觉得不会,胡宗宪虽然年轻,给出的建议也不周全,但到底是忠贞于国之言,臣认为,虽然没有采纳他的谏言,但也应该温言抚慰勉励一番,不使其热血凉却。”
“阁老说的有道理,那好吧,黄锦。”
“奴婢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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