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远没有着急说起这件关乎自己性命前途的大事,而是先问道:“本官和魏检校好像素昧谋面吧,有劳检校大年夜不辞辛苦来本官这里报信。”
“大人仁义,年前的时候给河道衙门送了一车年货,下官有幸也分润了一些,心中念着大人的情分呢。”
无心插柳柳成荫的事确有,但陆远可不会天真的认为就那么点年货,能让魏植冒着这么大的风险来给自己通风报信,故而继续问道。
“这么大的事魏检校竟然都能来同本官说,想必也是抱着一颗交朋友的心,既然是交朋友,那就应该开诚布公,如此遮遮掩掩,可不是交朋友的态度。”
不等魏植开口,陆远已经出言打断:“能请魏检校来的,背后应该是那位汪直汪大掌柜吧。”
这魏植的身份特别好猜,首先排除严党同僚。
若是自己人压根不需要这般遮遮掩掩,而在浙江地界,除了自己人就只有严党政敌、汪直两股势力,政敌肯定不会报信,三去其二,留着的就剩一个汪直了。
魏植夸赞了一句:“大人临危不乱,还能一语道破,下官钦佩不已。”
“这点眼力若是都没有,我陆某人也就不配当这个官了。”
陆远喝下了一杯茶,起身添茶的时候给魏植也倒了一杯,后者诚惶诚恐的欠身谢过。
“魏检校不用客气,你带来了这个消息对我陆远帮了大忙,我陆远是交朋友的人,对朋友从不摆什么尊卑有序的架子,请茶。”
“多谢大人。”
魏植蜻蜓点水般湿了下嘴唇,随后便继续说道:“程定安是年二十八被抓的,口供当晚就被送去了臬司衙门,大人此刻很危险啊。”
陆远眯着眼睛,明知故问的说道:“本官有什么危险?”
“程定安和大人叔父有生意往来,如今程定安的真实身份被挖了出来,大人叔父就是通倭,这可是杀头的大罪,大人身为朝廷命官,至亲通倭,大人就算清白也免不掉一个失职失察的罪过,轻则罢官、重责流放。”
“呵呵呵呵,你对我大明律还挺熟。”
陆远笑了起来,又言道:“嗯,你说的没错,那不知道汪掌柜让魏检校来,除了给陆某人带信以外,还有什么打算?”
“汪掌柜说,他可以帮大人度过这次危机。”
“细说说。”
“若是臬司衙门寻大人的不是,大人大可以不认,汪掌柜这自有办法让那程定安无法活着走出臬司衙门的大牢。”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