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翊钧头也不抬,只是手左手挥了挥,“公爷稍坐,孤还有一段批复没写完。”
“谢殿下。”孔尚贤起身,这才看清,朱翊钧附在桌子上,右手在挥毫写字。
孔尚贤斜斜坐下半个屁股,接过祁言端来的茶,放到旁边的桌子上。
朱翊钧写完批复,平拿起题本,对着墨迹轻轻地吹了几下,等到墨迹略干,又用吸墨布轻轻一盖,墨迹迅速变干。
合上题本,朱翊钧站起来,转出书案,顺手把题本递给祁言,“给督理处,留档后廷寄山东王子荐。”
“是。”
朱翊钧在上首坐下,想了想,开口问道:“孔公爷不仅在国子监授学,同时也还在拜师读书?”
孔尚贤连忙答道:“臣传袭爵位时,立誓远不负祖训,上不负国恩,下不负所学。故而一直在勤苦学习。”
“嗯,你是孔圣人的后裔血脉,学问方面,自然要过得去才行。近日听说你在国子监跟几位卓吾先生门下展开了一番辩论?”
“是的殿下,臣觉得心体本自湛然,习气蒙之,憧憧四出。
惟以明还明,朗若初体,则学之能事毕矣。外而事业千流万派,总发源于此。畅其旨者,惟王文成。
其曰:无善无恶,心之体,本无不明也;有善有恶,意之动,明或流于不明也;知善知恶,是良知,明自常明也;为善去恶,是格物,以明还明也”
虽然朱翊钧在儒学经义方面是个渣,但是自幼的“童子功”还在,从入西苑开始,那么多老师灌注的知识没忘。
孔尚贤的一番话还是听得明白。
“孔公爷也是阳明心学弟子?”
“是的殿下,臣此生最憾,是不能亲拜在阳明先生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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