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可奈何,袁咸安转头问妻子,“家里可还有银子?”
袁妻摇了摇头,咬牙答道:“没有了。”
“魏霏启昨晚自缢了,人没了,一家老小在院子里哭。老的老,小的小,一屋子老弱妇孺,我们几位同年好友商议,多少凑点银子,让魏兄走得体面些!”
袁妻默然一会,回屋取出二两银子,“家里就这么点碎银子,全给你了。”
袁咸安长叹一口气,揣着这点银子,悲怆地赶回魏宅。
不一会,周秉洲、李治彬等几位同年好友都回来,凑了十五两银子,递给魏妻,让她宽心处置魏云来的后事。
几人聚在院子一角,越想越气愤。
“户部的那些混账,不把我等当人!原本就没有多少俸禄,还要折色,叫人怎么活?”
“现在逼死了魏兄,逼得我们连些治丧银子都凑不齐,连乞丐都不如啊!真是让人捶胸顿足啊!”
“不行,不能任由这些奸人祸乱朝纲!”
“上弹劾奏章?”
“没用的!户部尚书高拱是皇上在潜邸的老师,怎么弹劾?”
“码得,朝廷视我们为乞丐,那我们就当一回乞丐!”周秉洲愤然说道,他振臂一呼,“诸位,我们何不去朝阳门,在那里摆碗乞讨,为魏兄乞讨些银两,更要让朝中衮衮诸公看看,他们尸位素餐,把朝廷度支败坏成什么样子了!”
李治彬马上呼应,“好,对,户部视百官为乞丐,我们就去当一回乞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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