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咸安冲到尸体跟前,掀开白布,看到果真是魏云来,一脸的死灰色,舌头吐出,眼睛鼓出。
他心里一骇,连忙放下白布,不由地涌起一阵悲凉。
他跟魏云来都是嘉靖四十一年进士,只不过都是三甲进士,按例拣发地方为知县或县丞。
当时严党当权,吏部受严氏父子控制,认银子不认人,要是不给吏部那些貔貅塞足银子,直接给你拣发到云南广西去,身体不好的,赴任路上就没了。
自己和魏云来都凑了笔银子给到吏部,这才留在京里,在清闲衙门里当了个京官。
没办法,云南、甘肃、陕西、广西、辽东等苦寒边远地方的知县,是恶差,不给钱就分派你去。
东南、中原、山西、山东、湖广、两淮等腹地的知县,属于优差,尤其是江南、两浙,属于肥差,给钱了才能去。
袁咸安和魏云来塞给吏部的那点钱,只能免除去云南等苦寒边地走一趟,想谋个优差肥差,还得加钱!
没钱加,那就留在京里清闲衙门里慢慢熬吧。
“魏兄,我的魏兄,伱怎么就想不通,这么去了呢!”
袁咸安悲从中来,嚎啕大哭了几声。
不一会,其余几位同门或平日里往来密切的好友,陆续赶到,围着魏云来的尸体哭嚎了几声,洒下几滴眼泪。
然后聚在院子一边,商量起事情来。
“魏兄家里这个情况,一贫如洗啊。这治丧的钱粮,大家得帮衬一把。”一位老成的同年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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