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而,在授田的时候,得知道耕地的好坏,若是荒地居多,那就得再补偿些良田,这是前朝时就有的习惯,百姓们也因此将授田唤作倍田刘公可得记住,这制度是死的,可人是活的,办事得讲究技巧,灵活运用,否则,再好的制度,也会变成害人的制度。”
刘桃子骑着青狮,跟在他的身边,愣是比他高出了好几个头。
可此刻,他却听的相当认真,频频点头。
“现在,刘公还怀疑我私藏授田嘛?”
刘桃子平静的摇了摇头。
跟在两人身后的当地吏,此刻默不作声,有几个悄悄擦着汗,不愧是崔公,跟山魈说话也是一点不客气。
崔季舒又指着远处的水渠说道:“这水渠,也是一个大问题,倘若分配不均,会出现乡里争斗shā • rén的情况可各地的情况不同,用水也不同,很难平均下来,故而,就得派遣官吏驻守在闸口,不能直接授予百姓所用,得吓唬他们.这并非是老夫鱼肉百姓,这是为了不使地方殴斗争水!”
崔季舒一路说着,终于来到了行唐县城门口。
县令早已领着众人站在门口,那县令圆滚滚的身材,此刻脸上写满了得意。
看到众人,他急忙快步前来,行礼拜见。
“行唐令其连奎拜见崔公!”
“拜见虎奋将军!!”
崔季舒瞥了一眼刘桃子,轻轻摇着头,方才走下来,抚摸着胡须,轻笑着将对方扶起来,“其连君勿要多礼,虎奋将军得知你最先完成授田,立下大功,特意前来观看.”
其连奎的脸上挂满了笑容,他赶忙招了招手,就有县丞带着厚厚的文书走上前来。
“请您查看!我已完成了授田,严格按着制度所办,所有授田数目与获田百姓的数目都能对的上,您现在就可以派人去查看”
听到这话,崔季舒方才转头看向了刘桃子。
“将军,你现在明白了吧?像他这样的,便算是昏庸的官员,胡乱的分发授田,完全不顾这耕地的好坏,而后征收,他所酿成的祸害,绝不会比先前少,而那些至今还不曾完成,数目对不上的,也未必就是贪墨耕地的贪官.”
其连奎脸色大变,他瞪圆了双眼,“崔公这是何意?!”
刘桃子看向了他的县丞,审视了几眼,方才说道:“其连奎办事不利,在家反省,等庙堂下令责罚,暂时由县丞来接管诸事。”
县丞一愣,随即上前领命。
两人再次走在了路上。
崔季舒抚摸着胡须,无奈的说道:“定州的官员,大多没了心性啊。”
“若是庙堂再不想办法应对,只怕是从此失人心喽”
晋阳宫。
粗犷的大殿内,甲士们分别站立在各地。
高演直接坐在了上位,他的诸多亲信,勋贵们分别坐在了两侧。
高延宗也在其中,他此刻正跟坐在身边的兄长高长恭低声言语着什么,神色格外的激动。
“他就那么一砍,那家伙的头颅就飞了起来.当真是没有一丝的停顿,你不知道.”
高延宗说的正起劲,高演却忽然清了清嗓子。
高延宗赶忙闭上了嘴,正视前方,做出了肃穆的表情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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