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之白道:“在朝廷管得到的地方,大明律令才叫律令,朝廷管不到的地方,大明律令就是一张废纸,县官不如现管。”
“这是自古的道理。”
“你这是什么意思?!”朱标猛地站起身,怒目盯着夏之白。
夏之白笑了笑,给了朱标一个放心的眼神,道:“大明的疆域很大,很多地方,朝廷根本监管不到,地方私盐泛滥,除了是百姓有需求,更多的便在于秩序的缺失,我若真不把大明律放在眼里。”
“我根本不会来应天府。”
“以我的才能,通过乡试后,足以在地方任职。”
“我为地方的‘父母官’,寻个偏僻一点的地方,为我自己谋私,开矿山冶矿,朝廷又能奈我何?”
“但我依旧还是来了。”
“因为我不想把天下,让给那些我鄙视的人。”
“我心中有更高的理想跟追求。”
朱标眼中闪过一抹杀意。
夏之白这番话,已触到了朱标的逆鳞。
他为大明储君,自是接受不了,有人在他面前,说出这么大逆不道的话。
但他也深刻的知晓,夏之白说的是真的,以夏之白展现出来的才能,若是真跟地方同流合污,朝廷其实很难发现。
地方其他官员是乐于跟他合作的。
因为有利可图。
他在地方贪墨个几年,这些东西就都到手了。
朱标铁青着脸,却是一言不发。
夏之白继续道:“如今天下看似繁花似锦,其实背地是黑恶横行,地方这么多的走私、造反,很多都是官逼民反。”
“朝廷枉顾民生。”
“将很多民生相关的公权力,下放给了地方官吏跟商贾,而朝廷又没有给到足够多的监管跟监督,最终导致底层越发的困苦糜烂。”
“我要的其实不多。”
“因为这是在为天下开辟一条新路!”
“有付出,才有回报。”
“我觉得值!”
朱标脸色变了又变,沉声道:“你要的太多了,我能同意,朝廷也不会同意,而且就凭这几句话,没有说服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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