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人盯着那些豪商乡绅,”李渊抬头看了儿子一眼:“只要盯紧这到嘴边一百二十万石粮食,蝗灾之危,便可安然度过。那还未抵达的一百万石粮,不过是锦上添花,有自然好,反之其实也无关紧要了……”
“儿臣知晓。”李二摆出一副受教的模样,此时的他,看着正在伤心却还不忘提醒自己的李渊,已经没了当初前来质问的底气。
一时之间,李二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好了。
所以反倒是李渊率先打开了话匣。
“裴寂当真想帮着那些关陇世家的家主,扶持恪儿上位,玩一出‘挟天子以令诸侯’的把戏?”李渊看着自己的儿子,语气中带着不易察觉的某种情绪。“父皇……”李二眼下已经有些后悔了,或许那竖子突然发疯,自己抽自己也说不准呢……
“是了……”见李二不愿意说,李渊干脆自己挑破真相:“朕老啦,做不了他裴寂的靠山啦……呵呵……一辈子的情谊啊……”
满脸颓然李渊缓缓坐回位置,他声音渐渐低沉下去,眼中亦俨然有了泪光闪烁。
“父皇,”李二此时有些不忍道:“您也别太伤心,起码,宽儿那孩子是真心孝敬您,裴寂儿臣打算届时准许他告老。”
“嘭!”
“将他发配,莫要留在长安,朕此生不想再见他!”李渊猛地一锤案几:“朕没有对不起他们!既然一个个的都不想过安生日子,那就滚!滚得远远地!别再让他出现在朕的面前,惹朕心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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