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来不觉得辽国的陛下是个喜欢和臣子聊闲天的人,眼下既然把自己留在这里,就必然是因为自己在陛下的宏图里有一个对应的位置。
司徒鄢控制住自己颤抖的身体,跪了下去:“愿为陛下手中利刃。”
“看看,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简单,”辽帝说,“你的父亲心不够狠,所以不适合做这个人,你也姓司徒,你会是那个合适的人么?”
司徒鄢平静了下来:“臣斗胆,请陛下下旨,允臣彻查萧奇里通敌国一案。”
“嗯,准了。”辽帝摆摆手,就像是在吩咐今晚要吃什么那么简单。
他走到桌边,动作轻柔地拿起墨块,说道:“上次让你多临摹些他的瘦金书帖给朕看看,你偏要说学不来shén • yùn不敢献丑,这次你可是跑不掉了,朕替你磨墨,写不完两张大纸,可别说朕不放你出宫--不过那位魏国的靖北伯倒也真真可恶,朕和你一样喜好中原文化已久,好不容易才等到这么一位在世大家,结果不好好把那本《明月集》填满多留些字帖,反而跑去治政打仗给朕添堵,实在是不务正业...”
司徒鄢站了起来,先去一旁内侍端着的水盆里净了手,然后走到桌边,握住了那支笔。
像是溺水之人握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的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