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怀揉了揉眉心,实在是每次一想到这个都头疼...京城这边局面复杂成这样他都没有感觉心力交瘁,但一想到这次回去要是小侍女还是不想理他,就有了种无处着力的茫然。
原本一个多月前他就已经可以南下了,但京城这边还有事需要他处理,赵轩从太医署找来好几位御医,顾怀把自己还能记得的战场急救法子教给他们,他们再去那个匆匆忙忙组建起来的医疗兵培训班里给士卒上课,至于防止刀剑创伤引起的感染,他倒是早就有了些想法,但没想到实施起来会那么难。
最省力也有效的自然是土制青霉素,但眼下这个季节霉菌不好培养,而且这种土方子弄出来的青霉素也实在有些问题,不经过测试就用生死全看运气,还不如硬扛。
所以无论再怎么赶,在两浙战场上的作用都有限,这也是他终于能抽身南下的原因。
至于这次出京的名目,明面上是告假,毕竟他现在算文官,打仗这种事情怎么也轮不上他,偏偏赵轩和杨溥达成了某种默契,他成为了维系这种默契的桥梁,杨溥无法离京,能跟着赵轩去两浙的也就只剩下了他。
所以这一趟大概率还是白干,就算有了军功也没封赏那种。
不过能离开京城,顾怀已经松了一大口气,如今的京城看起来平静,实际上暗潮汹涌,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起fēng • bō,而这团fēng • bō里站着大魏权势顶点的那几个人,怎么看也轮不上他一个无权无势的经学博士插手,能离开这种是非之地,已经算是走了好运。
说起来还是爬得不够高,魏帝,太子与赵轩,张怀仁和杨溥,这些人之间的博弈,他只能站在一边看着,等着水落石出。
也不知道这次南下平叛,又会是个什么结果。
有些颠簸的马车里,顾怀幽幽地叹了口气。
......往灶膛里添了根柴,莫莫吃力地把水桶拎上灶台,倒进水后盖好锅盖,然后在围裙上用力擦了擦冻得有些通红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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