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噤声,停止交谈,正襟危坐,一道道目光望向梅园入口。
只见“正阳学派”的一群人浩浩荡荡走来,为首的,自然是身披大氅,内穿儒袍,头戴方帽的正阳。
他身后,跟着陆成和宋举人等较为亲近的学生。
在场不少人起身,以表对这位当世大儒的尊敬,只是也有人敏锐注意到,正阳先生脸色疲倦,顶着浓浓的黑眼圈。
似乎精气神并不很好,但偏生那双眼睛,却灼灼的好似有火光在燃烧,不曾熄灭。
“祖父,人来了。”
董大小声地看向太师,端坐高背椅中,穿深红大学士官袍,仪容威仪的当朝太师董玄睁开眼皮,眸光锐利地望向远处的对手。
二人自然是认识的,不过上一次见面,已经是十几年前。
董玄双手奋力撑着扶手,满是褶皱的手背上青筋隆起,老太师站起身,巍峨如山的气质油然而生。
赵都安略显惊讶,此刻才初次见识到这位“南阳北董”中,执掌大虞朝文坛牛耳的泰山北斗的气场。
人群隐隐有些骚动,但都竭力压制着。
正阳学派的弟子们纷纷停步,在预留的位置站成数排,大多熟人都是精神抖擞,甚至亢奋。
他们这些天,四处宣扬学说,对这场将自家学派发扬光大的论学,期待已久。
于这群读书人而言,能有幸参与今日之战,已是足以吹嘘一辈子的大事。
唯有陆成和宋举人,表情格外沉重,尤其在看到“观众席”中,堂而皇之看热闹的赵都安时,更生出一股难掩的胆怯来。
赵都安也朝着他们笑了笑,甚至挥了挥手。
于是……
二人更慌了,眼神中甚至隐隐带着些许惊悚。
因为他们意识到,在场这些人里,只怕绝大多数都蒙在鼓里,并不知道万众瞩目的辩论,其实早在昨日,已经结束了一场。
今天是第二场……
那么,这个赵阎王处心积虑隐瞒所有人,将恩师钓出去折腾这一遭,究竟是在谋图什么?这个念头令两人愈发紧张。
不禁望向恩师的背影,想知道先生会如何应对。
正阳先生步履不停,脱离人群,孤身一人在众目睽睽下,走到了人群中央的亭子高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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