狸花语气很差：“不。”
聪明的不喜欢，难道……
祁跃不确定地：“难道大哥，你，喜欢笨的？”
不对，怎么会有人喜欢笨的？
祁跃觉得自己可能又说了一句猪话，怕又挨骂想要试图补救，狸花却忽然转脸过来，视线落在他脸上。
冰绿色眼珠幽深漂亮，看不出里面装着什么情绪。
祁跃捉摸不定：“大哥？”
狸花看着他，半晌，嘴里不咸不淡吐出两个字：“也许。”
祁跃一愣：“啊？”
狸花却不再说了，尾巴晃到身边从两人中间的位置象征地推了祁跃一下：“闪开，别给我没事找事。”
“喔。”祁跃闪开了，闪到一边角落里沉思，大哥这是不是在点他？
夸圆圆漂亮的时候，大哥没意见，但夸聪明就有意见了，不喜欢聪明的。
那要又漂亮又不聪明的，不就是……？
角落里忽起一阵动静。
阖眼小憩的狸花听见了，惫懒地将眼皮撑开一条缝隙。
刚刚才安分努力蹲的小奶牛又莫名其妙躁动起来，不知道又在搞什么名堂，迈着小短腿直冲向隔壁。
隔壁箱子，团团吃饱喝足准备睡午觉了，圆圆则精神奕奕在用后腿的无敌旋风踢继续对付那只质量上佳的毛绒老鼠。
祁跃没有打扰圆圆公主恶战粉老鼠，径直溜到团团身边：“团团，问你件事行吗？”
经过连日观察，祁跃已经掌握了一点基本的喵频和肢体交流方式，不说沟通无障碍，至少不会像最开始那么牛头对不上马嘴。
只是跟团团交流要更困难一些，小猫反应慢，反射弧很长，得拿出十二万分的耐心，还好祁跃最不缺的就是耐心。
花了十几分钟才跟团团进入正常的沟通轨道，祁跃一针见血直奔主题：“团团，你想谈恋爱吗？”
“哧哧哧。”
团团还傻愣愣地没吱声，圆圆先叫起来：“团团怎么谈？谈不了。”
祁跃又要发出灵魂拷问了：“为什么谈不了，是不想吗？”
圆圆：“没有蛋蛋怎么谈？”
祁跃：“……？！”
他呆呆看向团团尾巴根。
对啊，他怎么忘记了！
家猫肯定要绝育的，家养的小公猫都要年纪轻轻被噶蛋蛋——
“嗷！”
小奶牛受了大惊，猛地夹住尾巴跳起来，身体在空中转向，落地后面朝圆圆瑟瑟缩成一团，一双眼睛瞪得老大。
圆圆爪子还停留在空中，一脸好奇：“七月，你怎么还有蛋蛋呢？”
“喔对了。”它很快明白过来：“你之前是流浪猫，没有帮你割蛋蛋，不过没关系，我听见医院的医生说要留下你，很快他们就会帮你割蛋蛋啦。”
？？？！
卧槽！！
割，割蛋蛋？！
卧槽卧槽！！！！！
祁跃饱受惊吓，连滚带爬回到狸花身边：“大大大大哥，大大大大事不妙！！！”
狸花眼睛都没睁：“长新脑子了？”
“不是！”祁跃语无伦次：‘大哥，我们，我们不能留到春天了，得赶紧跑才行，不然，不然就要蛋蛋不保了！’
狸花平静嗯了声：“知道了。”
……啊？
就，就这样吗？
祁跃被狸花的淡定震撼到，半天找回自己的声音：“大哥，怎么你好像，不是很稀罕自己的蛋蛋啊……”
说完脑门就挨了一抽。
祁跃连忙抱头，才反应过来：“我知道了！大哥你早想到了是不是，所以才问我是不是真的打算留到春天？”
狸花收起尾巴，评价：“不算太蠢。”
“还是蠢的，我连这么重要的事都忘了。”祁跃护蛋心切：“那我们要提前跑了对不对？可是一直被关着，该怎么跑呢？”
“医院给我们这样的流浪猫绝育是直接就上还是要先打疫苗啊，要是先打疫苗还能拖一拖，直接上那不就是这几天的事了吗？”
“大哥你有计划了吗，我们要不要研究一下做个逃跑方案，仔细规划一下逃跑路线，要一击必中，不然下次小于护士加强防备就更没机会了。”
“对了，当初皮皮不就是自己半夜跑出去的吗？它比我们大只都能跑出去，我们肯定也没问题……”
到后面小奶牛的声音越来越小，从念叨到嘀咕，直至到完全消声。
狸花侧目，只能看见一个黑乎乎的后脑勺，小奶牛的脸完全被肉乎的前爪抱住了，耳朵往两边压得劈叉。
狸花卷起尾巴蹭蹭他左边耳朵尖：“做什么。”
“……在裂开。”
祁跃声音闷闷传出来，带着一丝丝难以治愈的崩溃：“大哥，我，我刚刚……我刚刚被小姑娘摸蛋了呜哇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