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井口传来男人气若游丝的呼唤,周启樾慢慢从井口地平线探出身子,额头上的鲜血已经凝固,浑身脏污得活脱脱像一个泥人,臭得跟死了十年的老鼠一样,方圆十里的人都恶心地吐了。
可也就是这么个臭气熏天的人,跪在地上半天的苏筱柔竟不管不顾地冲上去一把抱住了他,嘶哑着嗓子哭得伤心欲绝,“还好你没事,我以为我再也……”
不等她说完,周启樾只是漠然地挣脱她的拥抱,蹒跚着步子朝我走来。
身后被他挣脱开来的苏筱柔宛如失了魂般呆站原地,似乎无法相信周启樾会抛下她走向另一个女人。
周启樾走到安抒抒面前,将手中整整齐齐码放好的相片递给她,最上面的那张,赫然是孩子们两周岁的生日照片。
那天,带着二宝去打完狂犬疫苗回到家里后,我还是拍了这张照片作为留恋。
我接过相片数了数他找上来的35张,整好一共159张相片,一张不少。
可是没有一张照片里有周启樾的身影。
周启樾显然也是想到了这一点,满是脏泥的脸上有一道透亮的水光滑过。
他好像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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